马车停了下来,季晨和落灵兮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落灵兮看着眼前这个有二层楼的明月酒楼说道:“季晨先生心细,选了一个离公主府最近却是离先生住处最远的明月酒楼。”
季晨道:“夜晚时分,多有歹人,季晨一介青衣,自当先为公主安危考虑。”
二人进了酒楼,酒楼老板正埋头算账,听见声响抬头一望,立刻放下手中账本,上前迎接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上座。”便领着二人上了二楼,挑选了一处最好的位子。
这儿从二楼窗外望去,一眼便瞧见了远处那鹤立山群的燕南山。
落灵兮道:“不知季晨先生打算挑选什么样的人手前往南疆?”
季晨说道:“羽莫渊也许早已想到我们会有这样的计策,所以此去南疆必定凶险……公主也不必探季晨口风,这事我是不会让你插手的。”
落灵兮道:“我与平乐郡主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
季晨道:“正因这层关系,我便不会同意!”
饭菜上毕,二人皆是沉默不语,各自用完晚膳,季晨又护送落灵兮回到了公主府,这一番功夫下来,已经是深夜了。
落灵兮回到府中,倦意已来,遂不再去想其他,更衣睡下。
三日后,燕南山山脚下,季晨远远的就瞧见了从燕南山乘着白鹤而下的白羽,在他的身后还坐着落灵兮。
落灵兮下了白鹤对季晨说道:“白羽欠了本公主一个人情,我去求他,他自然要还我人情。”
她瞧了瞧季晨手里牵着的三匹汗血宝马,微微笑道:“先生不也是算准了我一定会去南疆吗?”
季晨道:“如果我不算准你会去,怕是公主以后会为了此事怨季晨一辈子!”
落灵兮笑道:“你跟你师父一样,说话老成。”
季晨道:“公主也是和你母亲一样,总不会置身事外。”
白羽早已骑上了汗血宝马对二人说道:“二位有时间在那里互相斗嘴,倒不如来试试这汗血宝马的速度!”
说罢,便率先扬鞭飞奔,落灵兮紧随其后。
三人一路飞驰,只半日路程便跑了大半路程,再约莫走半个时辰就到了北燕国天险关—玉门关。穿过玉门关,再走一百里便是迷途水潭,只能乘船渡河。
落灵兮看了一眼太阳,即将落山。说道:“看样子今夜我们要在玉门关歇息了。”
白羽与落灵兮并排走着,他看向身边已经满头大汗的落灵兮说道:“赶了半日路程,虽然算不得劳累,但这几日的太阳比盛夏还毒辣,你也要受不住了吧?”
落灵兮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说道:“小时候经常被母亲带去马场训练,虽然这么些年不曾骑马,但体质还跟得上!”
白羽说道:“我这么说虽然有得罪公主的意思,但公主的确与寻常人家的女子毫不相同。”
季晨在后面听到这些话,驱马上前说道:“白羽你这话倒是说对了,咱们这位公主小时候就是在马场长大,与边境将士男儿同饮白粥,只因其父战死沙场,陛下便将灵兮收养栽培。”
白羽心中明了,笑道:“你当着公主的面提起这些隐事,不怕公主怪罪吗?”
季晨道:“她要是怪罪,在我说完这话时我的脖子就与我的身体分开了。”
落灵兮侧头看向他们说道:“你们两个在我面前大大方方的谈论我的过去,还想让我不怪罪?”
落灵兮说这话时,虽然有些生气,但白羽看得清从她的眼睛里,他见到了在这之前她从未有过的神情,是信任。
白羽浅笑不语,只是心中对落灵兮的照顾有比以前多了些。
日落一过,他们便到了玉门关。
玉门关是以两座大山围绕,在这之间有两大奇石对立而成,中间只留有一人通过的小道,而更奇特的是两大奇石上都分别布满了拳头大小的洞口,有闲人来此数了玉门关上的洞口足有一百多个。
从玉门关小道出去之后便有一个左折弯,折弯右侧是悬崖峭壁,玉门关山势险峻毫不夸张。
而在这里更诡异的是天气,这里一处的天气不受四季掌控,忽而风,忽而雷电骤起,忽而大雨倾盆。
北燕得此圣地守护,实乃上天眷顾。
落灵兮等人刚刚找到一处可以歇息的小山口,大雨倾盆而至,浇灌着山口周围的茂绿树叶,这山口可以挡住雨水,却是两边通风。
季晨冒着雨将马匹栓在不远处的树桩上,匆匆跑回了山口说道:“这大雨怕是一晚上都不会停了。”
白羽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件狐狸毛制的披风替落灵兮披上说道:“这里山高林深,寒气深重,虽然你体质比其他女子强悍,可也禁不住这玉门关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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