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听箫月辰说箫兮颜病了,清菡今日很早就去了鸾香殿,只是,苗婕妤好像不怎么喜欢她,她和她女儿不一样,总觉得凌清菡就是个扫把星。
反正清菡已经习惯了异样的目光,早就无所谓了。只是,为了不碍别人的眼,清菡就和箫兮颜出去走走。
箫兮颜只是普通的风寒,已经好了大半,她见自己母亲对清菡那种态度心里很不是滋味。之前她母亲也让她远离清菡,可她就是不干,偏偏要和清菡做姐妹,劝不动她,苗婕妤也就随她去了。
她俩来到一处假山的石桌石凳前,坐下来聊着姐妹之间的心事。却是谁都不曾注意到,在她们旁边的一棵树上,有一人慵懒的躺在树枝上,喝着小酒,惬意的很。
似是听到了动静,楚慕亭伸了个懒腰,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撑在树干上,向下看去,就看见那位赏心悦目的佳人,正在与人谈笑风生,时不时的笑着,简直是回眸一笑胜星华。
楚慕亭看着,心不由得小鹿乱撞。
“你们在聊什么?”楚慕亭声音不算很大的喊了句。
闻声,凌清菡和箫兮颜同时向上看去。只见楚慕亭一身玄服随意的搭在树枝上,青丝有些凌乱,但为他的妩媚更添了几分妖艳。再加上他单手拿着一瓶酒,又多了一丝销魂,怎么看怎么吸引人。
只是,如此养眼的一个人在清菡与兮颜看来,就是两种反应。一个是皮笑肉不笑,一个则是看呆了双眸,表情固定在了脸上,好似丢了七魂八魄,都跟着楚慕亭一块儿跑了。
她本以为,她七哥就已是世间不可多得美男子,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她还有幸见到这么美的人。他和她七哥的美还不一样,她七哥是清冷魅惑的美,而他却是妖艳销魂的美,尤其是眼底藏也藏不住的痞气,更是勾引人啊!
让兮颜生起一股别样的感觉:相逢却似曾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
相反,清菡从小就对着箫槐安那张妖孽般的脸长大,早就对这些美色有了抵抗,倒没什么反应。只是,楚慕亭在上面偷听人儿讲话,她又不免有些恼怒,开口就来:“我说太子殿下,您不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吗,怎么也会偷听人墙角?”
太子殿下?!箫兮颜惊了一下,心下又想,看清菡这反应,这人恐怕就是桑虞国太子了。如果是云凌国的人,以清菡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理会的。
“才不是呢,小爷我怎么会听姑娘家的谈话,是你们扰了我饮酒的雅兴!”楚慕亭辩解着,跳下了树枝,手里的酒瓶震了震,竟没漏出一滴酒来。
他朝清菡走来,可心跳加速的却是箫兮颜。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心跳的这么快,比夏珏让她背书还要快。她看着楚慕亭的身影逐步靠近,脸上的一颦一笑都看的清清楚楚,就连呼吸都乱了……
“怎么,不可以吗?”楚慕亭站在清菡面前,笑着。
清菡把目光都放在楚慕亭身上了,到没注意到箫兮颜那恨不得看穿楚慕亭的眼神,继续与他调侃着:“你太子爷想看什么,我哪里管得着。”
一听到“太子爷”,楚慕亭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有些不满:“诶,你别老是太子爷太子爷的叫了,咱俩也算朋友了吧,就叫我楚慕亭或……慕亭也行。”
楚慕亭……箫兮颜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一遍,这名字真好听。
这时,楚慕亭才正经的注意到清菡旁边的箫兮颜,正在一脸娇羞的垂着个头,不敢直视他。长的也是个美人坯子,而且还比清菡要柔上许多,但就因为她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娇滴滴的,反而和桑虞国的姑娘没太多区别,倒失了几分雅兴。
“这位是?”楚慕亭看着箫兮颜问着。
听见楚慕亭好像在叫自己,箫兮颜倏地抬起了头。在把视线撞进他眼里时,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以至于带动着声音都羞涩了不少,小巧的点了点头:“我叫箫兮颜,是这里的八公主。”
“原来是公主殿下啊。”楚慕亭收起了那份浪荡,变得礼貌了一些。在他眼里,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姐姐或妹妹,但打小风月杳就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总觉得皇宫里娇养长大的女孩儿都太娇贵,索然无味。
说完这句话后,楚慕亭就又把目光放在了清菡身上,脸上又变成了以前那种风流模样。
箫兮颜见楚慕亭只想和清菡说话,觉得自己插在俩人中间有些尴尬,于是就称自己该回去喝药了,就先离开了,即使她很想再多看会儿楚慕亭,但又怕他就此烦了她,还是离开最好。
楚慕亭看了眼箫兮颜的背影,身子如弱柳扶风,真怕风一吹就能把她吹倒。不由得,又皱了皱眉。
“我也要回去了。”清菡说着,就要走。一把被楚慕亭抓住了手腕,痞笑着:“别走啊,陪我待会儿呗。”
若是换了旁人,不会有人能抵抗得了楚慕亭这撒娇般的语气,但奈何这人是凌清菡,她才不会有任何反应,回绝道:“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别走啊。”楚慕亭上前拉住清菡的胳膊就往后轻轻一拽,清菡一个趔趄,顺势往后退了两步,正好靠在了身后的假山上。
楚慕亭一个坏笑,扔下酒瓶,借机上前挡在清菡身前,一手撑在假山上,一手撵着自己的一缕青丝,玩味的笑着。
清菡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呼吸越来越快,真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但看着楚慕亭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她就觉得没啥好事,不免一问:“你,你想干嘛?”
“你猜呢?”楚慕亭挑眉问道,靠近了清菡几分,“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脸,清菡是真的怕了,这种小混混一样的人,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清菡脑子一热,挣扎着要跑,却又被楚慕亭的另一只手死死的压在假山上。
“你,你个登徒狂子!”清菡继续无用的挣扎,眼瞅着楚慕亭压在了自己身上。
他坏笑着,毫不在意清菡的谩骂,反而吊儿郎当的回道:“登徒狂子这个称号在下委实担当不起,不过……”
他用指尖轻轻抬起清菡的下巴,继续道:“你倒是我第一个想要登徒一下的人。”
他凑到清菡的耳边,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呼着热气,弄的清菡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要躲闪,却又被楚慕亭牵制的死死的。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要喊人了!”清菡现在浑身都冷,还微微战栗着。不是她没有定力,任谁也扛不住有一个这般美的人在你耳边吹气啊!
感受到身前的人儿颤抖的身体,楚慕亭心里甚是满意。点到为止,别一会儿真把她逗急了,那对他以后没好处。所以,他就很及时的松开了她。
楚慕亭用手指蹭了下嘴角,露出了他那对小梨涡,妖艳之中又多了分可爱。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个样子啊!
得到自由的凌清菡立马跑远了几步,还真怕他又会突然扑上来。若要被槐安看见了,指不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正在这时,还真有人来了,只不过不是箫槐安,来的是楚慕亭的侍从,阿左阿右。
“我告诉你们,以后见了她就要如同见了我,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听到了吗!”楚慕亭对着阿左阿右下命令道。
没有人回答,只有阿左阿右俩人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好奇的打量着清菡。
如果刚刚他家殿下没有喝多的话,那这可就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小姑娘感兴趣,真的是天大的喜事啊!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不会就是他们未来的太子妃吧。
整清楚这层关系,阿左阿右立马又变的毕恭毕敬,纷纷参见道:“见过太子妃。”
凌清菡:“……”什么个鬼,她是哪门子太子妃!
“我不是你们殿下的太子妃,叫我清菡就行。”清菡慌乱的解释着,又瞄了眼楚慕亭,在那里很是得意的笑着。
阿左阿右相互看了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原来殿下还没有抱的美人归,懂,他们都懂!
适时的,楚慕亭干咳一声,出了声:“打今儿个起,你们要完全服从清菡郡主的命令!”
“那,那我们听您的,还是听太子妃的?”阿左问了句。
“我也听她的。”
“得嘞!”懂,他们都懂。
尔后,他们又都看向了清菡,又行了一礼,其中一个说道:“太子妃,我叫阿右,这位是阿左,以后您有事尽管吩咐我俩。”
这一口一个太子妃,叫的清菡真是惊心动魄,她可承受不了如此大礼!是以,她连忙摆手回绝:“不敢当不敢当,我不是你们的太子妃。”
“殿下承认就行,我们只认您一个太子妃。”
凌清菡又把目光甩向了楚慕亭,见他默默的认同,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顶多就是称呼而已,证明不了什么。之后,她又转移了话题:“你们是亲兄弟吗,为何名字如此相像?”
阿左道:“回太子妃,这是殿下起的,说念得顺口。”
是真的挺顺口的……
“你起名技术不咋好啊。”清菡看着楚慕亭,打趣道。
谁知,楚慕亭竟然笑了笑,懒洋洋的答道:“称呼而已,不用计较那么多。”
阿左阿右:“……”太子妃,您是不知道殿下之前想叫我俩左膀右臂来着,还是我们极力反对,才幸免一难。
而清菡的注意力全在刚刚楚慕亭的那句话上,这只是个称呼,所以,不用计较那么多。
眼瞅着天色也不早了,清菡别了楚慕亭,准备回醉月轩。
只是好巧不巧,半路又碰上了两个让她不怎么喜欢的人。
箫枫泽和凌陌。
这俩人是啥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还有说有笑的。不过,肯定是因为对方都是未来的天子,能缔结联盟的就联盟,总归没啥坏处。
本着见了瘟神就要躲得远远的念头,可有人就偏偏不让她如意。箫枫泽眼尖手快,一溜烟儿的拦在了清菡面前,阴阳怪气的说:“呦,这不是咱们的清菡郡主吗,怎么一个人,老七没有陪你啊?”
“这件事,就不劳殿下操心了。”清菡很是厌恶他的声音,刚一转身要往别处去,就又被箫枫泽抢先一步拦住了。
他假笑着,可语气就很生硬:“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郡主了,见了本殿下,也不知下跪?”
清菡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不屑:“我凌清菡只跪天跪地跪前辈,绝不会跪你!”
反正今日她是逃不掉了,也不想和别人一样虚伪的巴结他。
“哼!”箫枫泽一个冷笑,倒也不气,反而变本加厉,“郡主生的这般美,我怎么舍得让你下跪呢,我可怜香惜玉的很。不如你亲我一下,我这次就放过你。”
他笑的是毫无违和,语气又似是在打趣。可他那一肚子花花肠子,清菡岂会不知,不过是不好明拆穿,不然他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到槐安头上的。
可是,她也绝不会听他的。
好似箫枫泽看穿了她的心思,又不紧不慢的说:“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刚刚对我的无礼之罪,我就让那个整天就会护着你的箫槐安来还了。”
“别——”清菡脱口而出,语气里多了丝慌乱,“我跪!”
天知道要他去找箫槐安能整出什么损人的招数!不就是给他行一个参拜之礼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清菡双膝跪在箫枫泽跟前,极不情愿可又无可奈何的伏身叩首:“清菡见过太子殿下,刚刚清菡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打从出生起就没有人敢和他对着干,箫枫泽一脸得意的看着清菡,嘴里还在说着那风流话:“早这么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非要本殿下把箫槐安搬出来才好。”
他一拂衣袖,伸手轻轻抬起凌清菡的下巴,玩味的看着:“啧啧,这般倾城的容颜,当真是便宜了箫槐安了。不如你跟了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好吃好喝的伺候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尘不染的双眸里多了分冷傲。
“你做梦!”清菡怒不可遏的来了句,就把头偏向了一边。士可杀不可辱,她才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捏的!
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戏的凌陌,终于走过来,说了句话:“行了吧,就是一个小丫头,何必如此为难呢?”
凌陌嘴上虽说着求情的话,可眼珠子转的那叫个伶俐,鬼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云凌国的人,除了她母亲和她曾经的挚友,没一个想让她好好活着的。
就连这个之前从未谋面的堂哥,也并不想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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