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莺目光斜斜地看了钟妈妈一眼,钟妈妈立即会意,微微福了福身子,继而又出了院子。
过了两盏茶的工夫,钟妈妈身后站着了郭曼云。
“夫人,郭小娘来了!”
“嗯!”
钟妈妈微微低头,步子小而快回到了江淑莺身侧,伫立。
“你为什么要刻扣你家大娘子的膳食?还将膳食都打翻在地上?”江淑莺不快质问她。
“母亲你可冤枉我了,我哪有刻扣大娘子的膳食?大娘子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就会与母亲告状。”
今日梳着螺髻的郭曼云,髻发末端落入了一支精美的步摇,眉梢间可见跋扈嚣张神采,说着,她便斜目不满瞥了顾柒柒一眼。
“哼,你还敢狡辩?我都已经派钟妈妈去了解过整件事,就是你身边的妙丹拦着的,她是你身边的婢女,没有你的命令,她敢这么做吗?”
“妙丹,母亲说的是真的吗?”郭曼云回头语气不佳地质问了妙丹。
妙丹扑通跪下,慌忙磕头求饶:“夫人,不是小娘让小的这么做的,是我自己见不过大娘子抓耗子丢到云苔院,吓着小娘,我便想着给小娘出出气罢了。”
“大胆!”江淑莺面容阴沉严厉,怒瞪着妙丹,“你一个小小婢女,竟敢欺负到侯爵府大娘子的头上来了,真是岂有此理,郭小娘你说该如何办?如果你要是心疼自己身边的婢女,那么我倒是可以,让我身边的钟妈妈帮帮你。”
哼,郭曼云还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子来哄了,要是没有交代妙丹去办,妙丹敢这样吗?
“母亲!”郭曼云白皙的面容略透着几分牵强,“妙丹的事,我回头便处罚她,不过就是我院子里的耗子,半夜跑了一大堆,你说这难道是凑巧吗?又刚好我与大娘子闹得不快……”
后头的话,她便不再说,暗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一直低声哭泣的顾柒柒,用手帕遮挡住了眼睛,其实她早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在听闻了郭曼云的话后,她眼底不禁掠过一抹讥讽。
她知道郭曼云这般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小江氏为她出头,追究耗子爬到云苔院的事。
只不过,郭曼云还真有些低估了,自己在小江氏的位置了。
小江氏是不可能会责罚她的。
素心:“夫人,容小的说句话。”
“你说!”
这时,顾柒柒将手帕收在掌心,抬眸看了一眼素心。
江淑莺见她双眼通红,乖巧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实在没办法想象得到,郭曼云院内的耗子是顾柒柒命人放入的。
“玉清院是有小狸奴,便不会有耗子,耗子怕小狸奴,自然也就会跑到了郭小娘院内,但郭小娘如此冤枉咱们家大娘子,实在可太过分了,又还命她身边的妙丹拦下膳食,更是可恶至极,夫人,她们就是看大娘子老实,不爱与人计较,就这么欺负大娘子,你得要好好为大娘子主持公道。”
素心又道:“而且妙丹还将清芽挠出了几道血印子,可见妙丹对咱们家大娘子有多不满,这日后传了出去,外头的人指不定就会说,是夫人管不好侯爵府内的事呢!”
素心见江淑莺沉着脸,沉默不语,便又道:“夫人如果要是不信,便可让清芽过来,夫人亲自看看清芽手上的血印子,便知小的说的,是真是假。”
江淑莺仍然是不发话,看了一眼钟妈妈。
钟妈妈福了福身子,便去办了。
不到一会儿,钟妈妈将清芽带来。
江淑莺亲自看看过了清芽手上的血印子,血迹虽已干,但伤口的深度,没十天都好不了。
同样,郭曼云在见着清芽手上的伤口后,她趁没人注意时,她凶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妙丹。
妙丹忙不迭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其实她也是无意间挠伤了清芽。
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现在,恐怕就要坏了她家姑娘的事了!
“来人,将妙丹拖下去,杖打二十板子,好她长长记性,侯爵府的大娘子可不是她一个奴婢可欺负的。”
“是!”钟妈妈立即对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马上两名女使上前,将妙丹架了出去。
妙丹慌乱不已,哭喊:“小娘救救我,小娘……”
“母亲!咱们不是该追究耗子一事的吗?”郭曼云内心一慌。
“昨晚你命家仆抓了一个晚上的耗子,现如今又提起这件事,当真没完没了?”
闻言,郭曼云揪着手帕,暗自生闷气,看来江淑莺根本就没打算追究耗子一事,摆明了就是偏袒,护着顾柒柒。
“啊!”
传来妙丹惨烈的尖叫声。
听得郭曼云心惊胆战,身子也控制不住颤了几下。
不过她很快掐住自己的手指,让自己克制了恐惧。
随即她狰狞地瞪向顾柒柒。
她跟她势不两立。
顾柒柒眼帘微微一垂,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她眼底狡黠的光芒。
回到了玉清院的西厢房,半夏为顾柒柒递上了茶。亲亲qin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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