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忙叩首于地,高声回道:“臣徐恪……谢皇上隆恩!”
“起来吧……”李重盛笑眯眯地说道。待徐恪起身后,皇帝又道:
“这青衣卫……是我大乾太祖爷所创,原来叫亲军都尉府,后来改作了青衣卫……绵延至今也已有三百年了。不过,眼下的青衣卫,着实有点不像话!许是朕平日里,太惯着他们了……沈环这个人,能耐是有的,就是古板了些,做事么,稳重有余,锐利不足……朕将你派过去,你同他一道,将这青衣卫好好地整治整治,有些个害群之马,当除则除!……”
“微臣领旨!”徐恪道。
“听说,这青衣卫里,南、北安平司的两个千户,都在想方设法抓你进去,朕如今将你主动送上门……你……怕不怕?”李重盛问道。
“不怕!”徐恪回道。
“哦……怎么不怕?你小小年纪,朝中既没什么根基,自己又没什么武艺……那青衣卫可是个虎狼之地啊……你进去之后,也不过是个正五品的百户,你,就真的不担心?……”
“回禀陛下,臣以为,担心也是没用!许多事情,你越是害怕,他就越是会找上门来……倒不如,我安安稳稳地送上门去,且看他如何来对付我?!……”徐恪双手抱拳道。
“呵呵呵!……哈哈哈!”看着徐恪这一张英俊中还带着些稚气的脸庞,在自己身前显露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李重盛不禁捻须大笑,恍惚间……他仿佛想起,那个年轻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年轻的皇帝,面对着一帮先帝托孤的老臣,面对着几个割据一方的诸侯势力,面对着邻国屡屡兴起的边疆挑衅……他宵衣旰食,勤勉于政,握发吐哺,夙兴夜寐,不畏艰险,力解万难,终于荡平群小,开疆拓土,创下这垂之不朽的大乾盛世……
这时,高良士小步跑到皇帝的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李重盛向着徐恪笑问道:
“你……会武功?”
“臣只是学了一招剑法……”徐恪讪讪地说道。
“好,甚好!朕本想着,空闲之时,也传你几招剑法……如今听高良士讲,你已有了师承……你这一招剑法,颇有些讲究,甚好啊……日后你当好好练习!……”皇帝沿着殿柱走了几步,若有所思,旋即朝内廷大总管说道:
“高良士,去!把朕的那把……昆吾剑拿来!”
“这昆吾剑可是万岁爷御用之物……”高良士不由得仰头说了一句。
“去拿来!”李重盛脸色一沉,道。
高良士赶紧诺了一声,迈着小碎步跑了出去,未几,便抱着一个剑匣跑回了殿中。他将这镀着银边的朱漆紫檀木匣盖缓缓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满是珠光宝气的三尺长剑,双手呈给了皇帝。
这把昆吾剑,精铁打铸的乌黑剑鞘上,竟镶有七颗颜色各异的宝石,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兀自熠熠生辉、灼灼其华……光这一柄剑鞘,便已是价值连城!
李重盛持剑在手,徐徐将剑拔出,只见那二尺七寸长的白刃上,隐隐泛出一阵阵的青光,令人见之便不禁胆寒,端的是一把吹金断铁的好剑!
“这把昆吾剑,说起来,也陪朕几十年了……朕今日……便将它……赏给你了!”李重盛将长剑归入剑鞘,爽然而笑……皇帝的脸上紫气飒然,周身上下,更是不经意地,便流露出一股洒脱豪迈的英雄气概……那一刻,与其说他是一位登基七十年的天子,倒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位身负绝顶神功、饱经江湖沧桑的老剑客……
徐恪双膝跪倒,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皇帝手中的的昆吾剑,口里说道:
“微臣谢皇上赐剑!”
“今后,你持昆吾在手,凡五品以下官员,朕赐你生杀予夺之权!无需奏报!”
李重盛此言一出,非但是徐恪,就连身后的高良士,也不禁脸色大变!
“这算什么圣旨?!他徐恪也就是个五品官,你皇帝给了他一把剑,他就可以对别的五品以下官员,随意斩杀吗?”塔axia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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