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水势越来越猛,智瑶也越来越兴奋。
在大帐中摆下酒菜,命人去叫郗疵、豫让等谋士、将官过来饮酒“赏雨”。
别人都到了一会儿,郗疵才匆匆赶来,智瑶兴高采烈,他却紧锁双眉:
“主公,只怕韩、魏有变,使我们功败垂成。”
智瑶笑了:
“不必多虑,你看,水已与城齐,明天就可发起总攻。
晋阳一破,你让他变,他也不变了,也变不成啦,哈哈哈哈……
喝酒、喝酒!”
“可是刚才我从大堤上回来,见段规冒雨朝魏营奔去,像有什么急事。
见了我,也一反往日那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异常亲热地没话找话,让人疑惑不解。”
“哈……眼看大功告成!
你是我的臂膀股肱,他自然要向你溜须拍马套近乎啦,人之常情嘛。”
“臣以为还是采纳豫让之策,给这两个谋士点儿甜头,拴住韩、魏才保险。”
智瑶还是不同意:
“灭赵后,连韩、魏也都让他空欢喜,更没东西喂这两条狗!
尤其段矬子,能掀多大浪头?我见了他就烦!”
郗疵叹口气:
“这些人非咱们的腹心知己,合军只是为了趋利避害,出于迫不得已,任何时候都不可信任他们。”
智瑶仍不以为然:
“好,听你的,马上把他们四个都叫来当面问清楚。
其实,管他可信不可信,晋阳一破,顺手就把这两家伙收拾掉!”
智瑶一声令下,韩、魏二人带着段、赵和少量随从,冒雨赶到。
虽然内心忐忑不安,脸上还得装出欢天喜地的笑容,向智瑶大灌米汤。
智瑶摆摆手:
“你俩坐下,喝酒。”
韩、魏入座,段、赵各立其后。
还没端起酒杯,智瑶指着帐外瓢泼大雨一声冷笑:
“二位不是夸我替天行道吗?这就是天助我的证明!
二位若是同心同德以顺天意,明天咱们就共享其成如果三心二意,图谋不轨,哼!……”
忽又哈哈大笑:
“料想你们还没傻到那种地步吧?”
韩、魏二人连忙站起,一齐躬身:
“托元帅之福,马上就要破城分红,我们岂能弃肉不食、反去捋虎须?”
智瑶还是笑眯眯:
“这就对了,喝酒!”
韩、魏二人坐下,刚要松口气,智瑶突然把脸沉下一指段规:
“这个矬子今天到魏营去干什么?冒着这样大雨,该不会是为了闲聊天吧?
密谋什么?从实招来!”
韩、魏二人吓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是走漏了风声,还是被看出破绽?那可就没命了!
段规转到案前,朝智瑶躬身施礼,强作镇静,但智瑶突然发难,让他没思想准备。
急切中一时还找不到适当的理由,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大帐中刹那间静得只听得见帐外的风声、雨声。
所有的目光,一齐盯射在他身上,哪怕他说错一句话,顷刻间就不知会有几颗人头落地!
智瑶见他神色有异,又是一声冷笑。
却见赵葭不慌不忙的站起,走到智瑶案前躬身施礼:
“他是去找在下议事。”
智瑶恶狠狠地瞪着赵葭厉声问:
“你们议什么?”
赵葭探过身小声说:
“只能单独向您禀报。”
“为什么不……?”
“事关机密,您一听就明白了。”
智瑶似有所悟:
这家伙准有须背着他主公的密事,便站起身:
“随我到后帐。”
看赵葭与智瑶嘀嘀咕咕、鬼鬼祟祟,韩康子、魏恒子连段规也都又大吃一惊:
“赵葭这小子,真要告密?”
一进后账,赵葭曲膝跪下:
“明日破赵之后,主公必成晋主,俺俩实在不愿再给那些草包饭桶做臣下臣了,所以商量如何投奔主公攀龙附凤。
不想主公问及,当着旧主不便明言相告,段规难免支支吾吾,话既挑明,万望主公收纳,让臣等能效犬马之劳。”
原来只是这两条走狗想改换门庭,似乎低于智瑶的希望值,但却也达到豫让、郗疵想用重赏收买的目的,还不用做出任何许诺。
智瑶仍然从心里往外乐,忙伸出手做扶起状:燃文ranen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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