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做才能抓到莫行止的把柄呢?

姜止半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拿手指尖沾了水在桌子上画圈圈。

现在皇帝已经陷入了昏迷,宫中上下大部分地方都被莫行止控制了,就连自己出去一趟都要被盘问一番。

此时的莫行止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权力。

若是要夺权,就得找个最最最合适的人,这个人不能是皇子,也不能是王爷,更不会是朝臣。

只有一个人最合适——那就是在昏迷中的皇帝莫修。

这整个宣国没人比他更适合,更适合从莫行止手中抢回实权了。

姜止唇边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她不仅要让皇帝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夺了莫行止的权,她还要一点一点地让莫行止彻底失去莫修的信任。

一个敢残害自己性命的儿子,恐怕皇帝也不会太喜欢吧?

姜止越想越兴奋,当下就有些坐不住了,赶紧喊来怀玉:“怀玉!皇帝还昏着吧?”

扎着两个小圆球的丫鬟跑进来:“是啊,还昏着呢,宫里的人都说皇帝这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我今日还听到消息说。”怀玉靠近了苏安的耳边:“朝堂之上有臣子公然想让太子殿下继承皇位呢!”

好家伙。

这皇帝还没死呢,这些人就已经耐不住了,迫不及待就要拥着莫行止坐上那个位置了?

“走吧!”姜止扯过自己的小破药箱挎好,兴奋地搓搓手:“咱们去拯救宣国的陛下吧!”

这才刚到皇帝的寝宫门口,两人就被拦下来了。

“你们不能进去!”

两把明晃晃的大刀横在姜止脖子上,领头的侍卫一脸为难:“太子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扰陛下清修。”

想不到啊,这莫行止已经开始把皇帝禁锢起来了?

“你不认得我是谁吗?”姜止把自己地药箱往身前放了放:

“我是姜止,是皇帝身侧最重要的、也是独一个的医首!”

“拦我?你恐怕是在把陛下的活路拦在门外吧?”

“这……”

“可是太子殿下有吩咐……”

侍卫也挺为难。

太子吩咐说不准旁人来打扰陛下的清净,可这医首是来给陛下治病的,自己到底是放进去还是不放进去呢?

“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锦公公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一溜小跑出来,拦下侍卫的刀剑:

“成世子,可把你给盼来了,老奴给陛下天天服着药,病情总算没更严重了,陛下也没再吐血了。”

“快进来再给陛下瞧瞧吧,这两天就清醒了不到半个时辰,连吃点儿东西都困难了!”

说着一边用肩膀挤开门口的侍卫。

那侍卫倒也知趣,见到锦公公都出言帮助,也就乖乖的退下了。

“皇上这几日可有发热梦魇?”

姜止秉承着大夫的职责“好心解释”:“我最近翻阅古书,找到了或许能救陛下性命的法子,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那就太好了!”锦公公一脸欣喜:“老奴可是天天盼着陛下好呢!”

啧。

姜止刚看到床上的莫修,嘴里都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才几天没见,那床上的人似乎都快消瘦得没个人形了。

姜止坐上床沿,伸手摸了摸皇帝的脉搏。

脉象虽然虚弱,但胜在平稳,还没有性命之忧。

若是自己现在断了药方中掺杂的食性草,估计皇帝还能多活两年。

既然自己要费心费力地把皇帝救活,那也不能白救他不是?

至少得给这对狼狈为奸一丘之貉的父子送一份大礼才行。

给他们俩送一份反目成仇大餐。

“锦公公,你来。”

姜止附在他的耳边,仔细吩咐道:“你去请太子殿下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锦公公前脚一走,姜止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把殿内的人全赶了出去。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她鬼鬼祟祟地四处检查有没有人听墙角。

然后才撩起皇帝的袖子,露出一截枯瘦的手臂来。

在那块松垮垮的手臂内弯处,凝聚着一块大拇指大小的黑淤。

姜止侧身抽出一小根银针来,只见手起针落,那团黑污血不多一会儿就消了个干净。

她又一根针直插狗皇帝的脑门。

“嘶——”床上的人动了动脸上的肌肉,声音很是沙哑地说:“锦川啊,水,水。”

姜止赶紧倒了一小杯水,又拿旁边的锦帕沾湿了替他蘸水在嘴上。

不多一会儿,床上那人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皇上!”

姜止的语气里好像卸下了千万斤的担子,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一大滴滚烫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皇上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以为我把您救不回来了呢……”

莫修有些头疼地看着跪在自己床边这个哭哭啼啼的大男人。

“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哭的,锦川呢?太子呢?”

他好不容易清醒些,还有好多的事情没办呢,得赶紧趁着自己清醒好好吩咐一下身后的大事。

“陛下……”姜止又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哀求他:“您醒了这件事情,能先别告诉太子吗?”

“为何?”

姜止低着头不吭声,整个人跪立在那里,似乎凝聚了千万分的委屈。

“为何!”

莫修有些生气,这个人怎么讲话吞吞吐吐怪让人不痛快:“你连朕都想瞒,是脑袋不想要了吗?”

“不是的,陛下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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