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明意第一次踏足清风楼的二楼雅间。

是萧姑姑安排的她言说这位新琴师第一次到清风楼来,为人神秘,不愿到众人面前弹奏。思来想去萧姑姑就安排了他到二楼的雅间去。

听此谢明意本意兴阑珊,她花费更多银钱到雅间还不若在大堂品味更多的琴曲。萧姑姑却又说“娘子您到楼中这是第三次了已经有资格往那雅间去了。您放心您的婢女们就在大堂姑姑我照旧还是收五两银。”

精准无误地打消了谢明意的顾虑,她想了想应下了,萧姑姑好意何必不识抬举呢。

细云和另一个婢女二人留在了大堂,萧姑姑亲自领着她到二楼的雅间,为她指明了房间便悄悄退下了。

谢明意往周围看了一眼,并无异常,反而能听到隐约的丝竹声,她定下心神伸手推开了门轻声走进去。雅间分为里外两间外间与里间以一道素白的屏风隔开一角燃着香炉,一侧摆着数坛清瘦的竹。

屋中有一名婢女请她坐下又为她上了一壶桃花酒和些许的点心。

她正要开口去唤那位萧姑姑夸赞的新琴师,琴声便起了屏风上现出一道身影来,隐隐绰绰的只能看出男子穿着宽大的衣袍,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

果真神秘,谢明意轻轻一笑,端起小几上的酒杯饮了一口,桃香氤氲。

琴声时而高扬时而低缓,不知为何,她倒从这琴音中听出了几分激昂、几分杀气。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谢明意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拿这位新琴师同商初琴师相比,怎么描绘呢?一人像是上阵杀敌的主将,一人像是闲云野鹤的隐士。

听着这高亢的琴曲,谢明意觉得自己杯中的桃花酒像是也烈了起来,她的脸颊慢慢染上了红晕,淡淡的酒劲冲了上来,鼻息间皆是酒香。

一曲毕,她笑着鼓掌,“琴师所奏极好,令人心激扬。”

那厢,屏风之后,神色漠然的男子淡淡瞥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女子,薄唇勾了勾,声音微压,“娘子听得可是满意?”

醇厚若酒的嗓音激起谢明意的酥麻感,她眼神有微微的迷蒙,含笑道,“满意,可否再来一曲?

”这位新琴师的声音可真是好听,就是不知屏风何时能撤去,也好让她一睹美男容颜。

如她心意,祁朝晖甩了甩衣袖,手指轻轻在琴弦上抚动,眼中却带了几分漫不经心,本侯纵使多年不抚琴,也比这楼里的人强了许多,何必舍近求远呢?

又是一曲,谢明意已经饮尽了壶中的酒,但那屏风依旧未撤去,她心中有些失望,起了身。酒意上涌,她难以控制地晃了晃身体,总觉得今日的酒后劲格外大些。

婢女眼尖,立刻上前扶住她,轻声问道,“娘子,身体可有不适?”

屏风后擦琴的男子一听到婢女所言,径直走了出来,从婢女手中接过女子,他沉声言语,“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婢女应声而退,妥帖细心地关上房门,瞬间,房中就剩下谢明意和祁朝晖二人。

谢明意双脸尽是红霞,呼吸间桃香浓郁,她抓住男人的手稳住身体,“多谢琴师了,想必我是饮酒有些多,唤我的婢女上来便可。”

皱眉看了一眼见底的酒壶,祁朝晖眼睛沉了沉,一把拿过酒壶往里闻了闻,酒气浓郁,可不像是女子饮的清酒。

他剑眉一挑,知道是那个萧姑姑自作主张了,换了烈酒过来。

“幸好今日在这里的是我,否则他人给你使些坏,你定会傻傻地撞上去。”看清里面的关窍,祁朝晖脸色理所应当地难看下来,全然忘了自己镇北侯的身份是如何吓得萧姑姑抖抖索索。

更不要提,萧姑姑在得知谢明意是前任镇北侯夫人时的愕然。

觉得耳边的声音有些熟悉,谢明意头皮一麻,抬了头望过去,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甚至嘴角往下拉,“你为何会在此处?”

她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质问,祁朝晖闻言眼尾微微往上挑,似笑非笑的低声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夫人才对,清风楼是什么地方夫人应该知晓吧?”

说实话,祁朝晖的相貌俊美,他离谢明意这般近,带着几分笑意,弄的她有几分恍惚。晃了晃头,谢明意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主要是这人披散着头发,又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衣襟松散,一小半的胸膛都露了出来。

哪像是喜欢黑脸又自大自负的狗男人!

见谢明意不回答,他收敛了笑意,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我们前几日签的契约还在,你就敢肆无忌惮地出来寻欢,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好了,是熟悉的阴阳怪男人。谢明意撇了撇嘴,伸手推他离自己远一些,没好气地道,“契约里面只说了三年不要成亲,可没约定我不能寻欢作乐。更何况,欣赏乐曲这样高雅的事怎么能叫寻欢作乐呢?我行的正坐的直。”

她的身子有些软,力气也小了许多,推了几下都未推动男子,反而手不小心触碰到了男子的胸膛,炙热的感觉令她身子一顿,眯着眼睛用手指戳了戳,硬邦邦的。

祁朝晖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凤眸幽深,一把抓住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

谢明意被他盯着,垂下了眼皮,轻声一笑,语气不以为意,“就算是寻欢作乐,那又如何呢?食色性也,我便是养上一二个男人也是我乐意。”

她是真的有些醉了,说话间颇为放肆,百无忌惮,“人人都说生子是女子的本分,祖母心心念念延续谢家的香火,我和她说和离后让孩子姓谢,她立马就应了你的母亲,我的婆母指责我三年无所出我一生下孩子你这个冷淡的前夫也凑了上来。”

“眼巴巴地,死缠烂打,不就是为了孩子吗?”谢明意抬头,唇离男人的喉结很近,她唇间的热气洒在祁朝晖脖颈处,惹得他喉结滚动。

“现在我生了孩子,尽了本分,我想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和你镇北侯无关。”祁朝晖揽着她的腰,听到她这样想自己目光冷肃,“不是为了孩子。”

“和离才是自在,你不是我的夫君,你管不得我在外面与男子欢爱,镇北侯府也管不得我在外经商、在外自由快活。只要低调,不怕他人的眼光,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谢明意仰头笑的很开心,杏眼中像是洒了星光,亮晶晶的,掰着手指索性说个痛快,“我父亲是当朝太傅,我只要找到,找到良种,献给陛下,这大楚的百姓就得记我的恩德。今后,就没人敢动我。”

不得不说她说话的模样十分嚣张,祁朝晖被她毫不留情的一番话气的眉眼的青筋突突跳,尤其说到在外面与男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