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姑姑见十七皇子贴心,这才顺着话往下说了一句:“还是十殿下心细,太后娘娘确实是昨儿晚上没睡好。”

她说这句话本来是解释给赵元齐他们听的,可这两人听完,压根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臭着一张脸。

反正他们心里认定了太后就是偏心,如今再怎么解释,那也是欲盖弥彰。偏心偏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才不信呢!

太后见他们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又给张婕妤跟宁妃记下了一笔。

这肯定又是她们俩在背地里头嚼舌根,说不定上回这两人来告状,就是张婕妤与宁妃授意的。小孩子家,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心眼儿?一看就知道是大人教的!

身为宫妃还如此得不安分,一天到晚只知道抱怨贤妃专宠,也不见她们自个儿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太后心里都快要怄死了。

这祖孙三人心思各异,可却都是一样的生气,差点气坏了。

半夏姑姑本来还担心这两个小的会再祸害殿内的东西,都已经盘算开了要不要将贵重的东西收进去,结果没等一会儿,赵元齐自己坐不住了,开口道:“十四弟,十七弟,咱们一块儿去抖空竹吧,这里呆着实在是太无趣。”

“空竹?”太后蹙着眉头。她记得,十八这回犯事儿,就是因为这空竹吧。对于这直接导致十八犯错的罪魁祸首,太后有本能的不喜。

“对啊,这还是十七弟自己亲手做的呢。”赵元邑听太后问起,勉为其难地邀请:“皇祖母要过来一块儿玩么?”

赵元齐也来了精神:“这空竹很好玩儿的,上手也容易,聪明的没多久便了。不过,就是不知道皇祖母又没有我们这么聪明了。”

估摸着是没有的,毕竟年纪大了手脚不灵活。

太后端着身子,鄙夷道:“哀家才不会碰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

赵元壬默默道:“可是韩先生也玩啊。”

太后:“……那哀家就更不碰了。”

赵元齐见太后这般不喜,以为太后是故意给他们脸色瞧:“算了吧十四弟,皇祖母肯定还记着仇,觉得这玩意儿害得十八弟被禁足,如何肯玩?”

太后心里一堵:“这好端端的,你们怎么又提到了这个事?”

“好端端的不让人提了?”赵元齐反驳。

太后语塞。

“看皇祖母的样子,肯定也是瞧不上咱们的东西的。行了,咱们就自个出去玩吧,不打扰了。”说罢,赵元齐便拉着赵元壬与赵元齐,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太后看得心口都疼,被气的。

这两个倒霉孩子,真不知张婕妤跟宁妃是怎么教的。下回见面,必要狠狠的教训她们俩。

半夏姑姑见太后扶额,心里有点儿担心。这两天因为贤妃娘娘犯错事儿,加上贤妃生母又几次三番地来宫里问七问八,惹得太后娘娘头疼病又发作了。半夏之前听太医说,这么总坐着也不大好,便问道:“太后娘娘,您不如一块跟着过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太后很是不待见这玩意儿。

“万一跟如十四皇子所说,是个极有趣的东西呢?且奴婢还听说,那东西别处都没有,是十七皇子自个儿想出来的。”

太后听罢,更是摆了摆手:“十七不过才六岁的孩子,他能做出来多有趣的东西?再者说了,这回出的事儿全赖这空竹,哀家对这玩意儿心烦着呢,便是拿到跟前,哀家也绝对不会碰一下。”

“真不去?”

“不去不去!”太后转了个身。

半夏只好作罢。

且说赵元邑他们三人,在外头找了一片空地,便开始愉快地玩耍起来。这三个人里头,只赵元邑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他们俩玩得高兴,赵元邑却一直兴致缺缺。

赵元邑属于玩会儿便丢了的性子,这空竹他能玩出不少花样来,所以没多久便不热衷了。只是赵元齐他们两人不一样,头一次接触了这么好玩,又新鲜的东西,正不亦乐乎呢。

闹了一阵,两个人倒是有些渴了。正准备吩咐宫女去里头拿水,赵元邑突然道:“要不我去拿吧。”

说着,他就赶紧跑回殿里头去了。

赵元邑仍记着,自己来这长乐宫并不是为了玩乐的。若是真陪着两个人在这里玩空竹,那他才真是蠢。

赵元邑匆匆跑回殿里之后,半夏姑姑还笑着问他:“十七殿下这是回来做什么的?”

“十三哥他们渴了,叫我来取水。”

半夏立即叫人去取凉茶跟果子去了。赵元邑正站在原地等着,就看到太后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赵元邑想也没想,就掀开帘子跑过去了。

“皇祖母。”赵元邑停在太后跟前,略有些拘束。

太后其实也有些生疏,她与这个孙子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仅仅有的几次,给她的印象也不大好,仿佛身上带着病气。太后让赵元邑凑近点儿,头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来他。生得与陈美人很像,尤其是一双眼睛,好看得紧。

太后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小十七啊,你这两人在甘露殿里住得如何?”

赵元邑握了握拳头:“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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