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张匀晟下意识地指着小孩。
林子谦见状,也伸长脖子仔细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那小男孩你认识?”
“我……”张匀晟眉头一皱,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好先拉着他胳膊赶紧跟了上去。
“不会是你哪个亲戚的小孩吧?”林子谦边跟着他跑,边问道。
“不是,我三言两语不好跟你解释,等会再说。”张匀晟急急忙忙跑着追那对夫妻。
那丈夫一脸严肃和懊恼,妻子一边拉着小男孩的手,一边啼啼哭哭。
两人直接跑着进了医院门诊楼大厅,那丈夫让妻子去挂号,自己抱着小男孩在旁边等。
他怀里的小男孩白白胖胖,跟个年画娃娃一样,只是那长相,竟跟张匀晟在梦里见到的、那个掉进奈何桥下河中的小男孩一模一样!
只是他呆呆木木的,双瞳涣散,一句话也不说,一点也没有在梦里见到的那样灵气。
张匀晟松开林子谦的胳膊,见到这个情景之后,心下一个“咯噔”。
他突然忆起梦里太太奶奶跟他叮嘱的话,叫他小心千万不要沾到奈何桥下的水,他当时被这句话震醒,也就忘了问为什么。
当时候,这小孩掉到河里,他正想去救他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从梦里醒过来了。
他第二次入梦,却没再出现在那奈何桥旁边,所以也没能将小男孩救起来。
现在看到小男孩这幅样子,张匀晟不由把它和梦里小男孩掉到河中的事情挂上钩。
林子谦见他看了小男孩一眼,就停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顿时更摸不着头脑了。
“咱们现在要做什么?你刚刚不是急着追他们么?不过去问一下?”
他这句话马上将张匀晟给点醒。“对,去问一下就知道了。”
于是,他和林子谦绕过大厅来来往往的人,朝那男人抱着小男孩所站的角落走过去。
那男人的五官长得还行,就是皮肤很黑,但是他抱着小男孩,衣袖被拽上去而露出的部分胳膊却挺白,所以皮肤黑的地方应该是被晒出来的。
他怀中的小男孩跟他颇有几分神似,只是白白嫩嫩、跟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叔,这是你儿子么?他怎么了呀?”张匀晟走近之后,就直接问道。
男人本来因为陌生人的突然靠近和问话而有点紧张,抬头一看,却见是两个身穿育林一中校服、背着书包的初中生,脸上的表情不由松了松。
他本来焦急的脸上露出一个被强拉出来的笑脸,然后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回答道:“是我的娃叻,我和我婆娘出去做事,我妈在家带着他,回来之后就发现他不对劲,我和我婆娘赶紧就把他送到医院来叻。”
听完这个大叔的话,张匀晟差点将一句“他应该是昨天晚上就出了事吧”脱口而出。
将话憋回去后,他想了想,还是委婉地问道:“那他早上有没有发生什么?”
大叔露出疑惑的表情,“早上娃儿睡得香着叻,我看他没出什么事啊,回去就傻叻,人都不会喊叻。”
说着,他就有点哽咽起来,“我家娃儿还这么小,也不知道这是生的甚么病……”
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结果扭头的时候,发现他妻子正哀愁地盯着这边,于是耸耸鼻子,把哭腔憋回去了。
他问道:“你两个小朋友有甚么事么?”
林子谦也满脸问号地看着张匀晟,只见他这好友却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大叔,我对玄学非常感兴趣,所以研究过一点面相之术,我看你儿子面色正常,只是瞳孔涣散,目光呆滞,倒不像是生了什么大病,而像是脱了魂了。”
这面相之术是假的,但脱魂应该是真的,张匀晟认真地想着。
他以前听奶奶说过,小孩子容易魂魄离体,那时候他还嗤之以鼻,认为奶奶太迷信。但昨晚梦里的事情与现实对上号,张匀晟就不得不相信这种事情的存在了。很显然,那小孩在梦里掉到了奈何桥下的河中,所以魂魄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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