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水仔又是挑水做饭,又是扫地洗衣整理房间。整个梁府好似就只剩下梁真和他两人,以前下人做的事情全落在水仔一人身上,真叫一个苦不堪言。可谁叫他是个路盲呢,想跑找不到路,想争辩又不敢,每次话都到了喉咙却不敢对她有半分忤逆。
尽管如此,每天做完事情他倒也乐得清静自在。那少主梁真不是每日骑着小马到处乱跑,就是一个人对着锦盒发呆,或者干脆不知去向,对于其他琐事则是不闻不问。
这天,水仔刚劈完柴,正参照着梁府收集的食谱给她做饭。梁真却骑着小红马得得的溜到他前面,大声叫道:
“周山水!”
水仔冷不丁吓一跳,心想隔这么近用得着这么大声叫吗?这少主是个什么性子?
“今天我要出去一趟!你来给我牵马!”
红衣少女高傲的脸色似乎表示她已经把水仔当成了她的私人财产。水仔心里却暗喜:好啊,这下等我找着路,再不用憋在这里做苦力了。
当即拾掇好,牵着马上了路。
梁真骑在小红马上,水仔牵着马,依她所指东拐西拐,本以为要走好些时候,谁知没转几圈,眨眼间就到了大门口。出得大门,水仔问走什么方向,梁真却愣了。
“我哪里知道?你来引路啊,要不把你带出来干嘛。”
水仔瞪大双眼,问道:
“你都不晓得去哪儿,那我怎么会晓得?”
谁知梁真小嘴一撅,“你只管带路就是,我又没自己一人出过门!”
梁真自小在梁府长大,极少出门,即便出门也是小姑娘乘花轿不管不问。她于梁府中大路小道自是了然于胸,不过一出家门到了外面,却是完全摸不着方向。
她没考虑水仔也是大路不识的一个外乡人,只想他既然是从外面来的,自然应该认得外面的路。道理虽是纯真简单,可弄得水仔却是着实的冒火,心忖这梁家大小姐不讲理也得有个限度,却不知道那梁真是当真的不识得外面路。
无奈他只得牵着马继续前行,隐约记得江州城是在梁府东面,于是便朝东走去。
行不到半日,便到了江州外城。一条大道从外城直伸进去,水仔想起就在这条大街街角,哥哥周山药从了军。心想不知他那兄弟现在怎么样了,于是干脆顺道到边防署打听打听。
梁真倒也不在意,任由得他牵马引路,水仔索性牵着马大摇大摆的走上大街。四周路人见上来这么一匹鲜红小马,都驻足观看。又看到马上一个美若天仙的红衣少女,不禁交头接耳,啧啧赞叹。
水仔早忘了边防署在什么位置,只得向路人打听。
“那里已经没人了,川军早就开拔了。”
那路人指了边防署的方向,眼睛却朝着梁真脸上身上瞄来瞄去。水仔听说部队开拔,忙又问去了哪里。那路人哪里还睬他,双眼直盯着梁真直看得连嘴巴都合不上。
水仔只得又牵着马乱撞,后面尾随一大堆围观的路人。等找到了边防署,那川军官兵文员都已走光,只剩下两个看门站岗的士卒。
“十师到重庆府去了,刘大帅要打仗!……哎哟,这个小妹儿是谁啊?”
那看门卒看见梁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毛手毛脚的就朝梁真腿上摸去。
谁料那梁真飞起一脚,士兵冷不防下巴中招,一口鲜血连带半颗牙齿就飞了出去,痛得他直打滚。另一个见状,端起步枪就大喊:
“好大的胆子,刘司令的人你也敢打!”
“这里不是薛伯父的家。”梁真完全睬也不睬那兵卒,自顾自言自语。
水仔见事起突然,连忙掉过马头牵着马就跑。四周群众见那士卒调戏少女,都骂无耻。那士兵见招惹众怒,也不敢追究,只得扶起同伴灰溜溜的跑回边防署站岗。耐看吧x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