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慊人生病好了之后再摸到道馆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草摩藉真的道馆设有内场和外场,一开始内场是供自己练习或是约自己的弟子对打的地方,而外场则是供所有弟子训练的地方,但自从道馆里填了几个小豆丁之后,藉真就把内场划给慊人等人当训练场,外场留给了其他弟子。
所以,慊人没有在外场里稍作停留,一鼓作气地往内场跑,边跑边对外场里训练的人做出应答。
“慊人大人,午好。”
“午好呀!”
“慊人大人,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好了好了!”
“去找藉真师傅吗?”
“嗯嗯!”
就这样一路招呼着跑进内场。
慊人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橘发小孩自己在那里生疏的练着空手道招式,而藉真靠在门边,正温柔的注视着那个小孩。
慊人慢跑过去,扯扯藉真的衣袖,小声说:“藉真师傅,我来补落下的训练啦!”
藉真低头看向她,说:“可以。”
然后又注意到似乎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来便问道:“慊人,由希那孩子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慊人一听露出心虚的表情,“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儿,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一起吧……”
可事实上由希不愿意和她出来的事情她也很疑惑。
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由希那家伙好像从她生病渐好的时候就对她表现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初月在授课的时候他也不忙帮打掩护,好几个问题都答不上来,气得初月罚了她作业晚上的礼仪课也没在一旁等着她上完一起回家嘻嘻菜园虽然说没有不管但时间都和她错开着去,就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慊人也试探的问了句,但问也不说。
于是慊人在自己不知道哪里错了的情况下麻溜的道了歉,没想到对方反而更气。
今天也是被由希冷漠的一天,所以,这次慊人才一个人来。
藉真看她那副样子也没问什么,就说:“那正好,今天你可以陪夹练练,他还是个新手,带带他。”
“这个自然没问题。”慊人答道,但又想起什么便又扯扯藉真的衣袖示意他们出去说话。
两人没走远,就在门口侧边的楼梯上坐下。
“嗯?慊人有什么事情吗?”
慊人抿抿嘴唇,一脸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捏捏衣袖问道:“藉真师父,你有想过收阿夹当养子吗?”
藉真一愣。
慊人继续说道:“如果你想,我这边能提供帮忙,我想对于阿夹的生父来说,他不会不同意的,就算他不同意,以我的权利……”
“慊人大人。”藉真适时出声打断道,因为过于严肃,把一开始慊人要求直接喊的名字后又加上了敬语。
“可以了。”他说。
“可是……”慊人还想说什么,藉真摇摇头,解释道,“慊人大人,你有这份心情我很感谢,我的确有想收阿夹当养子的打算,但我不会这么去做,至少现在不会去做。决定权不应该在我,而在阿夹,如果阿夹他愿意的话,我自然会高兴无比。但如果他不想的话,我并不想用大人的身份去强加他什么。”
藉真顿了顿,看到慊人一脸不解,继续说道:“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是关系到两个人未来如何相处的事情。如果不顾他的想法,按照自己的态度行事,那我和那些伤害过阿夹的人又有什么区别?而且,慊人,你应该对自己的权利负责,你是家主,虽然你还小,但很多事情你都不应该感情用事,下达任何命令前都应该深思熟虑。或许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一个以权利服人的人永远也比不过一个能以德服人的人走得远……”
藉真语重心长的和慊人说,慊人听了之后也心头也涌起一股羞愧之意。
是啊,处在权力中心的人真的很容易迷失自我,她的生活太好了,权利也太大了,都快忘了她出于的地方仍然还是那个社会地位平等的年代。
周围的人都敬她,畏她。
或许有人会因为她是小孩子而以一副大人的样子自居,想教育她,比如上次在灵堂那件事。也或许有人以她命令为尊,几乎不会反驳,比如以草摩管家一批人。他们都让她觉得她是独一无二的,她的权利很大。
她有权利之外的朋友,他们不会因为她是家主而畏惧她,也不会因为权利而讨好她,但他们都没有她认认真真的说过就算还小,也应该正确行使自己的权利。
慊人低下头,说了句“对不起。”
是我太想当然了。无忧5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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