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徐彻徐弈尘的画像?”
荀澍缓缓展开孟骁递过来的画像,“嗯……,不得不说是气宇轩昂,容貌非凡,果真是有当风流公子资本啊!只可惜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空有了一副好皮囊。”
孟骁:“是啊,长得人模狗样的。哦,对了,舵主还记得之前行动中的那个长得不高的黑衣毛孩子吗?”
荀澍:“哦,我想起来了,是那天夜里在外面把风的那个?”
孟骁:“没错,就是他。他名为周睿,父母早逝,被前任舵主抚养长大。他从小就喜欢读书,这次徐家开设学堂,他就主动要求去学堂探查情况,我们就给他凑了学费。他还不认识你,要不要我跟他知会一声?”
荀澍:“不必!若有必要,我会亲自告诉他。他的学费算我账上吧!”
孟骁知道荀澍是世家子弟,也不客气:“也好。”
……
……
徐氏学堂设立于江陵东南的喻山,“喻”字是佛学因明学的用语,整个喻山之上都被佛寺占据。
梁太祖在位之时,大兴佛寺建造,后人曾言“南朝四百八十寺”,这正是释家兴盛的象征了。徐稚先生精研儒释两家,且有辩才,梁太祖在位时,曾多次召徐稚入宫辩难。
喻山上的佛寺名为喻山寺,喻山寺住持空明大师与名士徐稚是挚友,听闻老友要设立学堂,特邀他将教坛设于喻山寺中。
喻山脚下,两个身长玉立的公子,正说着话,高一些的公子提着书箱。
荀澍身着宽袖宽袍以遮掩女儿家的身形,头戴白玉发冠,“好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发小林双,怎么样,哥,你妹妹够不够帅气?”
荀湛宠溺地笑笑:“嗯,英气十足!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穿女儿红装更美。”
山顶上传来钟声悠长,似乎来自于渺远的旷野,又像是来自幽静的深谷。杳杳钟声涤尽红尘世俗,于人心中,留下一片宁静。
荀湛:“没想到徐先生在这青灯古佛之地开设教坛,不过做学问的都应该如禅子一样的内心清净吧!”
荀澍也肃然起敬:“确实如此,今日午后才开课,我想要在这里处走走。”
荀湛:“去吧,去吧,我先去见过徐先生。”
喻山钟灵毓秀,三面环水,仲秋时节,整座山红色黄色过渡自然,仿若画卷。瞻风亭正对喻山湖,秋风瑟瑟,湖上波光阵阵。
见四下无人,荀澍也暂时放下了来这里的目的,像个小女孩儿一样,踏着林地上的片片枯叶听它们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荀澍很喜欢这种声音,平常家中的树掉叶子还没等她踩,树叶就被下人们扫得一干二净了。
“幼稚!”身后一道声音传入荀澍耳中。
荀澍自知只有稚童愿意做这种无聊的事,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这又被人嘲笑,当下便有些羞恼:“谁啊?“,回过头来,只见一位玄衣公子走过。
“一定是幻听!”荀澍整理了一下衣裳,自顾自念叨:“刚才莫名其妙的行为要是被孟骁看见肯定又要怀疑我的能力了。”
荀澍回到石阶路上,继续缓步向山上走。山虽不高却能览尽江陵全貌。大雄宝殿香火鼎盛,再加上往来学子,此处更是热闹非凡。
殿后的角落处有一棵古朴的松树,看树的沟壑,像是历经沧桑变化,冷眼望着世间红尘。松树上被挂上了一块块许愿牌,僧人正在往下摘那些许愿牌,荀澍向那边走去。
荀澍:“大和尚,为何要摘下这些牌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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