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耿氏端着水盆进来。

掺了雪的水,特别凉。

拧了个帕子放在云巧的额头,耿氏跟云霁都傻了。

一点都不夸张,肉眼就看到了额头上帕子,在冒气。

“哎呀我的天,这……这可咋整啊!”耿氏瞬间慌了,一点主意都没有。

她没经历过这些,四个孩子拉扯的虽然辛苦,但却好养活,没病没灾。

眼珠子突然病成这样,她真的麻爪了。

一边换帕子,一边语无伦次的说:

“要是巧儿有个啥三长两短,我非让张氏那个小蹄子偿命不可。巧儿啊……巧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儿啊,呜呜呜……”

说到最后,耿氏绷不住,哭出了音儿。

云霁想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帮着用凉水擦脸、擦手。

终于,李郎中回来了。

耿氏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

拉着他的衣袖,一边拽一边说:

“咋办啊他叔儿,你看看我巧儿,你看看啊……呜呜呜……”

李郎中也没想到热度来的这么快,都不用摸就知道,肯定很烫。

“赶紧,赶紧喂水,一定要把水喂足了。只要水喝足了,就不怕发烧。就跟咱烧水似的,水壶里有水,水壶就烧不坏。”

云霁听到这话,忙从箱盖拿过茶壶,喂水。

好在云巧很配合,大口大口的喝。

李郎中也没耽误工夫,冲着耿氏问:

“云嫂子,我去熬药,你家有瓦罐吗?”

“有,有,我给你拿去。”耿氏边说边下炕。

李郎中一来,她心里就有底了。

找东西、干活儿,麻利。

不再像刚才那般,无头苍蝇。

屋里云霁喂水,屋外李郎中熬药。

耿氏两头帮忙,一会儿抱柴禾,一会儿给倒水。

一碗药喂下,耿氏母子松口气。

在庄稼院的眼里,只要喝药就会病好,没有危险。

李郎中却不敢放松,看着仍旧昏迷的云巧,暗暗思忖。

那么多水喝进去,居然没有排尿,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想了下,没有隐瞒的说:

“云嫂子,巧儿这次的病,没那么简单。这样,今儿我先不走,晚上咱们一起守。等明儿天亮,赶紧带她去县里的德济堂,那的郎中医术好,能看出个所以然。”

“啊?!”耿氏惊呼。

原本刚放松的情绪,瞬间又紧绷起来。

云霁不解,看着李郎中道:

“李叔,巧儿的病难治吗?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李郎中摇头,诚实的说:

“你们都知道,我这是自学的,跟人家德济堂的郎中没法比。我把脉就是伤风,可突然这么热,咋回事儿我也不知道啊。”

耿氏双唇抖动,原本已经不哭的老太太,这会儿又哭了。

抱着昏睡的云巧,嘴里不停地嘟囔:

“我的巧儿啊……你说说你,你为了那丧良心的王八羔子值得吗……呜呜呜呜……丧良心啊,天杀的啊”

李郎中知道他们家白天发生的事儿,站在一旁,尴尬的劝着:

“云嫂子你先别急,巧儿跟孩子们都指着你呢。再说了,她哥哥出事,她那么做也是应当,亲兄妹嘛。”

“亲兄妹有个屁用!?”耿氏不客气的反怼。

意识到对方是客人后,又委屈的抽搭着说:燃文rxs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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