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桌,一对老年夫妇,接待丈夫的两个战友。一桌全是特色菜,樟茶鸭,拌耳片,这些都一一点上。桌上的盘子多的快放不下,丈夫还在招呼店家再烧个番茄鸡蛋汤。夫妇二人不断劝客人尝试各个菜品,欣喜满意的笑容开满脸颊,即使有些皱纹,有岁月的风霜,但还有什么美好能比得上用一桌美味馈赠深厚久远的朋友情呢?
吃完饭,余晖回展厅,林一飞要跟着,说是怕老板会再骂人。
余晖有些疑惑,反问林一飞,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在你老板身上没有发泄出来的火,全冲我老板发了。
林一飞狡辩,晖姐人心不能这么阴暗?我是在帮你。
余晖又一次警告林一飞,你再叫我晖姐我真的翻脸了?
林一飞突然觉得左右不是人,叫晖姐也是她提出的,这下又不准叫。天下女人有一个共性——让人猜不透,并且个体不一样,心思差异大的没边际。
两人一同到了会展中心,林一飞本打算继续逛,但最后选择和余晖一起走过去。
余晖直接到老板处。老板之所以是老板,自然有他过强的实力。余晖老板的实力就是尴尬的事情,过了就过了,完全当没有发生一样。见余晖,立刻满脸堆笑,一副谄媚的表情。老板对员工也会使出这种表情,实在匪夷所思。
看到这一幕,林一飞惊呆。
老板主动上前来和林一飞打招呼,你是余晖的朋友吧?余晖在工作上能力好得很哟。
林一飞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以为他会吼余晖,不吼至少要板着脸,这满脸笑容是几个意思,是在唱哪一出戏。
心里有些尴尬,林一飞面子上端得起说,你好你好。转身对余晖说你先忙,待会下班时我来接你哈。我先自己去逛逛,不打扰你们工作。
林一飞溜了,余晖心想这家伙反应还是快。
一下午无事,一切正常。
下班后,余晖给林一飞打电话,准备问他今晚想吃什么。谁知电话那头的林一飞已经到家。他解释,之前不是见你领导才说下午接你的话吗。省得他以为你没个人罩着,欺负你。你自己随便吃吧。
凭良心讲,余晖是越来越不明白林一飞了,看不懂他到底出那副牌。明明那么熟悉的人,明明中间陌生那么多年,明明他干得事都莫名其妙,余晖仍然觉得这些行为那么熟悉,不容置疑,不容心底的另外一个声音质疑。这大概基于年少青春便结下的信任基础。
静下来,余晖开始认真考虑辞职的事情。糖酒会一结束,手里的工作基本告一个段落。对未来虽然没有过多考虑,只知道当下不想继续这种工作这个模式。打开电脑,写了第一份辞职信。
准备糖酒会结束即刻提交。
工作的倦怠,有时比魔鬼还可怕,它在无形中将热情热爱一点点磨损消耗,继而开始磨掉自信与认可。时间久了,人会以为是自己不够上进,不够努力,缺少自我认同感。它像一只无头无尾的怪物,它潜入生活,混迹于人海,你看不到它,没人知道它的真实的样子,但大部分人都感受着或者说忍受着它的折磨。
辞职书给老板,他估计看也没看。让余晖先去旅游一段时间,公司全额报销,调整好了,再回来上班。他再三强调,余晖辞职不是很必要,只是因为累,需要休息,足够的休息。
第一次辞职,这样被老板一说。余晖恍惚间也觉得有道理,本来坚定的心,变得动摇。
辞职的第二天,客户季度刊物下工作单,老板第一时间把工作交待给余晖,甚至动用了拜托的语气,希望余晖帮忙完成工作。每季的刊物都是余晖负责,事实上这工作出力不讨好才是本质。几十年如一日用的素材,每个季度必须变化成十几篇形式完全不一样核心永远一直的软文,汇成一本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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