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巨大的伤,成了余晖这一生巨大的秘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独独最不想知道的余晖,知道这一切。

文章更新完毕,余晖没勇气发表。一旦发表,那就会有更多人清楚知道这种悲伤,知道这种难。

微信预览模式,余晖发给了林一飞。余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给林一飞看。

“我发了一篇文章给你,你看看。”

林一飞想当然以为是某些美食推荐景点攻略,点开一看是子丑寅卯,觉得奇怪,继续读下去。

吃惊便会惊诧,惊诧变为震惊,震惊最后变为心疼。

背负的巨大的伤痛,人是如何能步履坚定的前行呀。这一刻,林一飞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余晖没有恋爱,没有成家,没有走向人生的新阶段。或许她一直都没能治愈自己,没能和过去的自己讲和。

不对,她一直都活在过去里,活在假如里。

浪一阵一阵涌向湖边,溅起的水花,飞到空中,落在发丝上,落在衣领上,冷飕飕的,像在下雨。

余晖弯下身,手指在水里拨弄着,食指一动,水波成了个圈;四指并拢,往前划开,水波是小小竹排;食指和拇指轻轻一弹,水花崩开,跳向远方。

裤腿落在水里,有些湿了。

林一飞说,“脚抬高一些,裤子湿了。”

“没关系,看完了吗?“

迟疑着,林一飞,“看完了”。

本以为余晖会接着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然而都没有。

余晖站起来,退到浪花溅不到的地方,对林一飞说:“走,看湖看云看花去。”

她兴致很高,林一飞反而有些落寞,掺杂着一些搅不清的情绪。

人是习惯性扬长避短的动物,有个词语不是遮丑吧,倾向于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人不是示弱动物。人人都是面具生物。在许多古老的戏种里,很多都是戴着面具手舞足蹈。去湖南时看过一场湘西的傩戏。早期的傩戏角色,是靠面具来区分角色行当。面具又称脸子或脸壳子,多为木质,也有丝质,所绘花纹及色彩,各地大同小异。不同角色的面具造型不同,直观地表现出角色性格。傩戏的面具来源甚古,可以追溯至远古先民的纹面,是纹面的再度夸张,既增加了自我狞戾与异状变形后的神秘感,对疫鬼增加了威摄力,又兼具审美和娱乐功能。在戏曲舞台上,面具是最好的武器,远甚刀剑枪矛。真实的人,才最易收到伤害。

什么时候,会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呢?袒露的对象,是给你安全感可以信赖的人,还是什么?

如陈奕迅的《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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