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无法安定心神去想其他的事情,眼前总是浮现爹娘惨死的景象。

墨成带着她深居简出,为了遮人眼目,他们扮成一对落魄父女的摸样。

此时的天启已是千疮百孔,苦难的人到处都是。

墨成带着墨雪混在这些难民中,希望逃的越远越好。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墨雪额头上的伤也渐渐地好了,人却病了起来,高烧不退人被烧的迷迷糊糊,若不及时就医怕是熬不过这几天。

墨成一筹莫展。

“老爷、夫人你们一定要保佑小姐历过这一劫啊。”他抱着昏迷的墨雪默默地念叨着,心中不知磕了多少个的头。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他们一个个身着流云服腰挎寒月刃,这是朝廷的御风军,这队人马冲着这批难民奔了过。

行至跟前他们冲难民群大喊道:“朝廷有令捉拿反贼,反抗者格杀勿论”

有几个御风军飞扬跋扈地挥舞着马鞭向众难民抽打着,一边抽打一边呼喊:“你们这帮人渣,死不足惜。”

“南方洪涝北方干旱,朝廷不派人赈灾放粮,还这般虐待我们,视我们的性命如草芥,这还有人性吗,兄弟们我们不能再任他们欺凌了。”

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一下激起了民愤。

“是啊,凭什么受他们的凌辱,凭什么。”

一时间众人气愤填膺奋起反抗。

“反了反了,杀、给我杀,全部杀光。”为首的御风军头领疯狂地喊着。

瞬时间惨叫声响彻天地,御风军如狼似虎般扑向那些手无寸铁的难民,开启了惨无人道的杀戮。

墨成紧紧地护住重病的墨雪,趁乱奋力往山林茂密的地方跑,凄厉的惨叫声在他们的身后不绝于耳,他哪里敢回头看,那些无辜的难民已成为了这些御风军刀下的亡魂。

他看着前面的那片山林,心想只要进入那片林子,他们就有机会活命了。

他抱着墨雪拼命地奔跑,突觉右腿一阵剧痛,一个御风军扬起马蹄便踏了下来,墨成一下被踢倒在地,口中鲜血狂喷,在倒地的一刹那将墨雪推了出去,看着她滚落山坡,心中暗暗祈祷:小姐你一定要活下去啊。随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打过了多久墨雪慢慢醒来。

耳边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婆婆,她怎么还不好?”

墨雪努力睁开了双眼,模糊的面容在眼前晃动。

他在说谁,是在说我吗。墨雪想着,人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就这样醒醒睡睡,睡睡醒醒,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

一直做着同样的噩梦,惊悸恐惧不断袭击着她,耳边不时地听到有人在说话,却总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谈论什么。

噩梦再次袭来,她猛然坐了起来惊魂不定。

过了一会她才回过神,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地方,房子不大木质结构,房内一桌一椅一张床,她扶床而下,身子很虚却能走动。

是谁救了自己,成叔又去了哪里?这茫茫人海中此时只有她自己一人为亲了,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很想大哭一场。

可是在这陌生的地方,她怎么能放任自己的悲情。

正在她欲哭又不敢哭时,猛然听到隔壁有人讲话。

“婆婆,她没有事吧,她怎么还没有醒来?”这是她在昏迷中常听到的那个少年的声音,话语中充满担心,墨雪听了心中一阵感激。

“她没事的,你放心吧,婆婆什么时候骗过你?”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清脆悦耳,让墨雪不由地怀疑这被称为婆婆的女子,到底有多大。

“我哪敢怀疑婆婆的医术啊。”少年顿了顿又道:“我只是,只是担心她,才……”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她没有事的,幸亏她身上的冰蟾起了作用。”婆婆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也是为了她好,烧一烧她的奇经八脉,以后学武对她会有帮助。”

“婆婆的意思是要教她武功?”少年问。

“你还记得我放回她怀中的那本小册子吗?”婆婆神秘地道。

“嗯。”少年不经意回道:“怎么了,上面也没有书名,又黄又旧的。”

“笨小子,那可是失传百年的幻音功,日后对她大有帮助,只可惜没有下卷。”婆婆叹息道。

“婆婆……”少年又道。

“小子,我只是治她的病,至于其他的免谈,除非她留下冰蟾。”声音此时变的有些强硬起来。

但随即她又长叹一声道:“算了,我怎么能夺她人之爱呢?”

“可是婆婆……”少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不要说了,她醒之后,你立即带她下山。”语气越发坚定。

墨雪听了虽不明白什么是幻音功,但知道这位婆婆并不想收留她,看来救她性命是完全看在这少年的面子上,既然如此她又怎好赖在这里,让那少年为难呢?

她摸了摸身上的东西还好都在,便从怀中掏出那装有冰蟾的小匣子,这是墨凡在为官时,有友人从番外捎来的,作为生日礼物,赠送给了墨雪,没想到这次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她打开匣子看了看睁着血红小眼睛全身白玉似的冰蟾,用手抚了抚它的头,那只冰蟾似乎对她很有感情,能懂她的心思似的,把两腮鼓了鼓,在回答她一般。85bk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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