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周过去,凰羽的毒也解了不少,不过想要完全恢复,还差最后一位药:麟角草。药如其名,凤毛麟角般珍贵。此药生长在封国边界,荒芜的崆山,山顶还有专门守护麟角草的锐麟狩,不少采药的医师就葬身在锐麟狩口中。

温玉只在书信上告诉凰羽,他去寻最后一种药材,但其生长地较偏远,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却没有告诉她,那药材是麟角草。

接连十天,凰羽都没有收到温玉的消息,派黑衣人去寻,却一直没有下落。

草树知春不久归,

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

惟解漫天作雪飞。

封国的春天很短,很快,热夏临近。

这天清晨,乌云密布,空气变得闷热起来,凰羽心中也烦躁不安。午后,大雨倾盆而下,梧桐居又迎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左相病重。

送来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半月未露面的封淇奥。

半月前的那场打斗的痕迹早已被雨水洗刷干净,只余那棵断了枝丫的梧桐树昭示着它这庭院曾受过不公的待遇。

一袭暗纹绣地涌曼珠黑袍,肆意张扬,一把金滚边纯白油纸伞,又添些雅致。无处不华丽,无处不精致,彰显着主人高贵的身份。

封淇奥直接走入主殿,一路上都没有仆从出来迎接,这样的懈怠让他微微有些不快。

凰羽刚喝完安神药,在雕花软榻上闭目养神,听见寝殿外传来男子和叶繁的交谈声,心中一喜。

“叶繁,是谁来了?”温玉这些天都没有消息,希望是他采药归来,也好让她放下这颗悬着的心。

“回王妃,是王爷来看您了”

话音刚落,封淇奥便推门而入,带进来点点雨打尘土的气息,这味道让凰羽有些反胃,她抬袖捂住口鼻,眼神里的喜悦被失落代替。

封淇奥一直注视着软榻上的女子,自从她看到他进来的一瞬间,眼中的点点星光便迅速陨落,还用衣袖捂住口鼻,她是如此嫌弃他吗?封淇奥心中的不爽越发浓烈。越靠近凰羽,千年雪莲的花香越浓,他眉头紧蹙,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

封淇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但这笑却不达眼底,“看样子,羽儿是不欢迎我来”一挥衣袖,在凰羽身旁坐下。

凰羽转过头来,面对着他,坚定吐出一字:“对”,眼眸望着封淇奥,暗碧色的瞳里流淌着不明的光,似悲伤,似惆怅,却又带着几分倔强。“有事说事,没事快滚,梧桐居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封淇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快,一瞬被他隐了下去,仍是那张笑面虎的模样,面笑心不笑,“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羽儿,这个消息中涉及的人已不久于人世,羽儿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

凰羽一凛,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是谁?”

封淇奥悠闲地捋起凰羽的一缕长发,云淡风轻的说出对她来说如同晴天霹雳的四个字:左相重病。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凰羽急忙拉住他的袖子,焦急的问道,腰间的白凰玉佩也随之显露了出来。

封淇奥没有理她,眼神紧盯着那快晶莹剔透的白凰佩,伸手掂起,使劲一拽,系在她腰间玉佩系带被硬生生扯断。封淇奥眉眼中涌出一丝狠厉,他将玉佩拿到凰羽眼前,压抑着暴怒的语气,问道:“这玉从何而来?!凰羽,你还想瞒我多久!说,奸夫是谁?!”

凰羽行得正站得直,本与温玉没有什么,但看到封淇奥如此暴怒,又觉得十分解气,便顺着他的话说:“奸夫早跑了,还等你来抓吗?”

封淇奥如修罗般的笑了起来,眉色间溢出一丝色彩,妖媚而阴毒,冷厉和孤傲,一掌伸向凰羽纤细的脖颈。凰羽旋身躲过,护着小腹斜睨眼前暴怒的男子,她长发如缎,衣衫银白如光,周身气势凛冽犹如帝王之尊,睥睨冷酷的眉色搅动着周身的气息。“别在这儿打,省的打坏了屋子”说着便轻移莲步,瞬间夺门而出,封淇奥紧跟其后。

两人身轻如鸿雁,随着打斗不断越过栉比的大殿,引起一阵阵飞鸟的惊鸣,终于在王府最高的建筑观星台上停了下来。

高楼之上,乌云之下,封淇奥手持雪白长剑,一身暗金华服的雍容华贵,气势凌厉如九五之尊,藐视苍穹。对面的白衣女子虽手无寸铁,却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气势丝毫不输于男子。

封淇奥持剑攻向凰羽,剑气凌厉,足足用了七层功力。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心爱之人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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