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莫雅第一次去启丘卖矢彘已经过去了三天,孙高氏仍在细心整理她买回来的东西。

即使孙骏熙的爹还在世,也没有过这般好的光景。而且孙高氏给莫雅列的清单都是挑最便宜,怎知莫雅尽选价格中等的,还样样惦记她,如何不感动又心欢。

孙高氏丈量棉布,想着给孙骏熙和莫雅裁一身衣服。她正想得入神,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仿佛要刺破孙家简易木门。

“孙高娘在家吗?”

孙高氏皱皱眉,藏好棉匹,拉拉蔽膝,才推门出去。

孙高氏只把门打开一个小缝,刚够她出去。她侧着身子出去,立马反手关上木门。

“李嫠妇,你找我何事?”孙高氏淡淡的问。

两人彼此的称呼反映了大靕一个很奇怪的习俗,女子婚后要冠妇性,并在夫性后加本性,以示区别。但丈夫死亡,又没有诞下子嗣的话,那妻子就用回本性,本性后添上“嫠妇”。

被唤作李嫠妇的女人嘴大颧骨高,梳个两鬓抱面,状如椎髻的抛家髻,脸上的白粉扑得跟刷墙那样厚,嘴唇涂成大红色,像猴子屁股,穿的襦裙又绿又黄,整个人如同调色盘。

李嫠妇抚了抚髻上唯一的首饰珍珠簪子,伸长脖子,拼命往屋里瞧,八卦道:“听说大娘家最近来个很会打猎的女子,是你何处亲戚?”

孙高氏眸子微垂,这个李嫠妇是出了名多事又嘴杂,肯定是看到莫雅买回一车子的东西,多管闲事的糟性子又作祟。若叫她知道莫雅不但来历不明,还失去记忆,非得添油加醋的渲染一番。

孙高氏心念间转过几番思量,顺口编个理由:“她是我远房的侄女。她家乡闹饥荒,家里就剩她一个了,便过来投奔我。她父亲是个打猎好手,她自幼跟她父亲学习打猎,狩猎功夫也不赖。”

“如此想来这小娘子是个可怜人,”李嫠妇掏出帕子,轻按眼角,故作同情道:“幸好有你这个心善的姑姑愿意收留她,她也有一技之长,倒不至于风餐露宿。”

孙高氏笑了笑,没接话。

李嫠妇脸皮厚得很,没话找话:“那天见她拉着满车的东西回来,想必赚了不少。”

“我侄女和小熙很快下山,我得准备晚饭。”孙高氏委婉的逐客。

李嫠妇双颊抽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倒也是,那我不烦着你了。”

孙高氏点头,转身就走,“啪”的一声关紧木门。

李嫠妇斜眉瞪眼,朝前啐一口痰,鄙夷道:“呸,当甚了不起。”

屋里的孙高氏瞄着李嫠妇扭腰走了,虽松了口气,眉宇却没展开。

村里其他人对莫雅到来和怪异行事颇有看法,只是不像李嫠妇那般闲不住。她想了许久,要堵住旁人的嘴,莫雅可以久留下来的法子只有那个。

孙高氏倚窗遥望,后山郁郁葱葱,熙儿和莫雅就在那。

莫雅并不知道她那些现代的行为习惯所引来的非议,她正集中注意力搜索猎物。

只见莫雅将刀尾垂直于虎口放置接近手掌中部,食指轻点刀背,刀和手腕,手臂以及整个胳膊处在同一条直线上。

她双眼细细扫过草丛,瞳孔再次改变。宛如鹰隼的锐眼,拉近放大远处的一草一木。悠悠书盟u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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