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孟听见景晨光沉稳的男中音,脚下的步子猛地顿住,嘴角弧线立即张扬地翘起,随后却是“蹭蹭”几步就爬上了二楼。
他,不是木偶更不是傀儡,没有人可以指挥他,更没有人可以安排他的人生。
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行!
等景孟自顾地洗完澡换上清爽的居家服走进饭厅,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一家人都在等着他一起用餐。
景孟坐下来,将餐巾拿起折好放到膝上,右手拿起汤羹准备喝汤。
“让长辈等你,这像话吗?”白冰无名指镶钻的长指甲略微翘起,轻轻抚弄唇角,“景家祖训不可废,作为景家长子也是唯一继承人的你,不该耳熟能详吗?”
长子?唯一继承人?
景孟斜眼瞄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景朗,然后将视线拉回放到正座上的爹地景晨光身上。
景晨光表情依旧淡然,像是认同白冰的说辞。
“母亲,你记错了吧,我只是老二可不是什么长子!”景孟邪恶地扔出一个头疼的问题给白冰。
白冰却是不动声色地接招:“你是景家长子和唯一合法继承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需要你父亲再重申一遍吗?”
面对白冰将麻烦丢给自己的举动,景晨光斜看了她一眼:“景家族谱上记载,我景晨光只得一子,名为景孟。”
看着他们两个明来暗往传球接球的举动,景孟压根没放在心上。他由始至终一直注意的是,充当老好人的景朗。瞧,这会儿景朗的脸色,可真是难看。
“二弟应酬一天了身上难免沾染上一些烟酒味,他也是为了父亲和母亲着想才会先去冲个澡,孝心可贵,孝心可贵!”景朗一副孝子的姿态,显得特别稳重,就连帮景孟打圆场都显得那么的用心良苦。
景孟却是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他那令人作恶的嘴脸。
人前伪善,人后为恶,这种人真不配成为景家的人。尤其是景朗的那点小心思,想想就令人为之作呕。
“景家的事情,什么时候允许外人插嘴,干预了?”白冰傲娇的眼神瞥了景朗一眼,愠怒尽在脸上。
景朗嘴角抽搐了几下,低下头像是做错事情正被母亲训话的孩童:“我知错了。”
白冰低头喝汤,没搭腔,气氛顿时僵了下来,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各怀心事的四个人,闷头吃着饭,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自己关注之人的一举一动。
晚餐进行了一半的时候,白冰放下汤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听说,你最近在和一个大学生交往?”
“算是。”景孟敷衍地应了一声。
白冰眉头已经高挑:“玩玩还是认真的?”
“都是,也都不是。”景孟刚说完,就听“砰”的一声。
白冰怒拍桌子:“什么态度?还有,等着爬上你床的名媛、淑女数不胜数,排起队都能把市踩踏了。你随便挑个不行,偏要自降身份找平民玩?”
“吃惯了生猛海鲜,偶尔试试家常菜,味道……嘿嘿,似乎超乎寻常地可口。”景孟也放下了筷子,反正这顿饭吃起来也如同嚼蜡,还不如云疏影请他吃的夜市垃圾食品。
“家常菜?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垃圾食物,和平民一样都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能随便入了你的眼?哼,这种披上凤衣也是鸡的拜金女你不是没接触过,前车之鉴你忘了?”白冰不介意揭儿子的伤疤,心就是要痛得彻底才会练就铁石心肠,再不会痛,“撞一次南墙是无知,撞两次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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