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薇拉对王都克里斯达的记忆其实一直都很模糊,在她还很年幼的时候,便跟随父亲离开了王都。
她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原本和父亲在王都克里斯达住得好好的,却又突然搬到东廷市。
她所有关于童年的清晰回忆,几乎都在东廷市,在黑石区与白石区交界处的那栋公寓楼。
她习惯于东廷市那种一成不变的白,习惯于天空总是阴沉沉的,随时都有可能下雪。
而王都不一样,王都也有雪,但雪大都集中在寒月、雪月和融月这三个月居多。
而像是青月、炎月、丰收之月等月份,一般是雨夹雪居多。
所以,现今王都的街头巷尾,都是湿漉漉的。
王都还有树,树的叶子像针一样。
据说这种树在凛冬未至之前,都生活在大陆北方的苦寒之境。
凛冬到来之后,别的树都死了,就它们还顽强的活着,而且,也只是活在少数相对不那么寒冷的地方。
昂特鲁区安德罗妮女子夜校的某栋宿舍楼,阿贝尔·薇拉正坐在二楼的一扇窗前。
窗户打开着,刚下完雨夹雪的寒风显得十分湿润。
阿贝尔·薇拉低头,手指轻轻撩开垂落在两颊的碎发,看着桌面上摊铺开的绢布。
上面字迹工整的内容她已经看了不下三遍。
阿贝尔·薇拉左手撑着侧脸,湿润的寒风吹着她额前的刘海轻轻摇晃。
她也没有想到江西林竟然会真的给她写信,她现在的住所,早就不是当初给江西林的地址了,这封信也是几经辗转才到了她的手中。
可是,该怎么回信呢?
阿贝尔·薇拉有些纠结。
“妈妈!”
穿着蓝色小夹袄,小脸蛋白里透着粉嫩的小萌物阿贝尔·安安跑进了房间。
她有点婴儿肥的小小手上,还捏着一张粗糙泛黄的纸。
纸在别的城市显得极其珍贵,在克里斯达却并非如此,因为王都的炼金公会在去年创造出了一种新的造纸技术。
和以往需要麦秆,亚麻,棉花等较为珍贵原材料的造纸术不同,这种新的造纸术只需要用一些生活垃圾,比如破烂的各种布料,针松自然掉落的叶子,自己腐烂发臭的破败棉絮等等,便可造出粗糙但十分实用的纸张。
阿贝尔·薇拉伸手揽住跑到自己身旁的小家伙。
“妈妈,这是我给西林哥哥写的信,你帮我寄给他。”
小萌物举着写得,或者说画的满满当当的纸,语气活泼可爱。
阿贝尔·薇拉笑着接过那张纸,
“妈妈看看你都给你西林哥哥写的什么。”
“就是叫西林哥哥来王都看我们啊,都快一个月了,西林哥哥才写信过来,我都以为他忘记安安了呢!”
小萌物嘟囔着嘴。
其实她没有告诉妈妈,她的真实想法是想吃西林哥哥做的那种长长的面粉条。
虽然妈妈也有做,但一点也不如西林哥哥做的好吃。
“你西林哥哥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阿贝尔·薇拉轻轻抚摸着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显得语重心长,
“而且,来王都的路费又这么贵,哪里是说来就能来的呢?”
“所以我要经常给他写信,免得他忘了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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