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壮汉来的喽啰们跑回山里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一行人跑到山寨内,对把在山寨堂口的护卫说道:“快禀报大寨主和二寨主,三寨主昨晚下山抢粮,遇到个硬茬子被抓了!”
那护卫迷迷瞪瞪站着,听到这话仿佛一瓢冷水浇来,瞪圆了眼睛,一把扯住说话这喽啰的衣领,喝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这喽啰不耐烦地拍开护卫的手,道:“骗你作甚!昨夜正是我们跟着三寨主下山去的!”
护卫连忙从堂口走入后院,敲正屋门道:“大寨主快起来,出事了!”
屋内传来一个烦躁的声音,骂道:“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剥了你的皮!”
护卫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敲,等大寨主从门内走出,喝问道:“快说是什么事!”他才说道:“大寨主,昨晚三寨主下山抢粮,被人抓了!”
大寨主睁圆了眼睛,一把将护卫推的跌倒在地上,叫道:“好大的胆子,我倒要看看这人有什么本事,敢抓我三弟!”
走回屋内,取了刀跨上,就要下山去,忽然一个声音道:“大哥且住!”
大寨主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二寨主,道:“你叫我干什么?”
二寨主快步走到大寨主跟前,道:“大哥,我听到三弟被人抓了,他的武艺不俗,力气又大,尚且输了,这事恐怕要从长计议!”
大寨主冷哼一声,怒腾腾地看着二寨主,叫道:“你这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我问你,抓了三弟的人长着几个头,几条手臂?”
二寨主一愣,道:“一个脑袋两条胳膊吧?”
大寨主道:“他也只是个人,怕他作甚?”
径直取马配鞍,领了八个喽啰也骑着马,叫跟着三寨主去的喽啰来了一个,骑马带路,一行十人迅速离去。
二寨主见了,心底叫苦,道:“三弟不能赢,大哥的本事胜过三弟不多,他这一去必然栽了,须得想个办法!”
此时的秦武还在睡觉,昨晚那炉子给的惊喜太大了,辗转了两个时辰都不能入眠,外面有天光时,方才睡着。
迷迷糊糊睡着,忽然叫一阵骂声吵醒,仔细一听,原来是昨晚抓的山匪正在叫骂呢,微微一笑,在床上坐起,舒展双臂展腰打了个呵欠,顿时觉得舒服不已,翻身下床,穿上一身天青色布袍,脚蹬一双布鞋,走到门口洗脸架子前接水洗了脸,立时感到清爽不已,再回到桌前,将炉子贴身藏了。
这炉子就巴掌大小,收入怀里勉强有些痕迹,并不碍事。
开门出去,早晨的太阳非常宜人,缓步从侧廊走入二进院子里,看那壮汉被绑在柱子上,一张嘴不停地骂,仆妇从侧院里探出头来看,金九好整以暇地端着茶看着壮汉。
秦武走到院子里,金九急忙走到跟前,道:“这人不识好歹,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一味地叫骂!”
一边说着,一边沏上一盏茶,俸给秦武。
秦武斜睨了眼壮汉,道:“你的声音太小了,再喊大点才好。”
壮汉骂道:“你这狗杂碎不要得意,立刻给老爷我奉上茶点,不然我的哥哥来了,将你们庄子夷为平地!”
秦武笑道:“你昨晚也是这样说的,如今又如何?我不杀你,不过你的声音再大些,自有人来杀你,捕盗可是非常喜欢用人头换钱的。”
壮汉啐了一口,骂道:“狗娘养的捕盗梅三泰,老子村里五十三口人就是叫他杀了,充作盗匪领赏去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早些做盗匪,也和他能拼一拼!”
秦武呵呵笑道:“捕盗杀良冒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惜你成了土匪,不去寻他的麻烦,倒来欺辱我,与此人有什么差别?”
壮汉恨恨道:“你也不是好东西,不然怎么住的上这大院子!”
秦武摇头,金九骂道:“放屁!公子的钱是一分一毫赚来的,从没有欺压任何人,你自己没有本事,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是废物?”
壮汉冷笑道:“你是他的下人,当然替他说话。”
秦武制止还要说话的金九,道:“跟他说什么都不信的,何必浪费口舌,我只等他的哥哥登门,到时候一并拿了请赏。”
便不再理会壮汉,壮汉生怕骂声被人听见,也不说话,日头渐渐热起来,他忍受着暴晒,嘴唇一层干痂。
秦武对金九道:“今天仍然去城里探听消息,我从跑腿开始就建立起来的情报网,非常重要,你不要小看别人,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
金九道:“是,公子,他们的钱我从不讲价。”
秦武叹道:“这些孩子也是苦命人,不然何至于此?他们还没有认识到情报的重要,同样一件药材,青羊镇卖五十个铜板,大槐根镇就能卖八十个铜板,我们的目光也不必局限在本县里,多尝试去其它县,甚至府里看看。”
金九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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