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李季修就着人将刘三娘的十八代祖宗都查了个一清二楚。于是兴致勃勃地和杨三公子交代,并主动献出了自己在诏安的一处雅致别院,供杨三公子金屋藏娇。

杨怗不以为意:“本公子是斯文人,不做强抢民女之事。”

李季修会意,要征服这等美人自然是让她心甘情愿的更有情趣,于是二人开始合计与刘三娘来几次偶遇,最后是杨三公子含情脉脉地表明爱美之心如日月昭昭,可无奈刘美人就是一根硬骨头,怎么哄怎么骗就是不愿意跟了杨三公子,还说自己已有喜欢的人了,请杨三公子不要纠缠,这让杨怗有一种怀抱一块肥肉愣是无处下口的感觉,惆怅不已!

杨三公子茶饭不思,唉声叹气:“若非看她是个良家子,本公子何须这般费神。”

李季修听了这话,灵光一闪,可不是嘛,若刘大美人不是良家子不就成了?于是兴致勃勃地和杨三公子密谋了半晌,刘三美人由良变娼的命运自此被定了下来!

李季修计划周祥,先是让人伢子拿麻袋去掳了刘三娘,再让伢子将刘三娘卖到闻香楼,闻香楼的老鸨秦妈妈看到这么个娇嫩的美人兴奋异常,当晚就向诏安的各大新老主顾们下了贴公开叫卖!叫卖的结果当然是杨三公子价高者得!最后刘大美人顺理成章地被杨三公子圈养在私宅里,过着金丝雀一般的生活。

可好景不长,杨三公子只知道刘美人是个硬骨头,没想到刘万卷这个老古板更是硬骨头中的硬骨头,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了他们狼狈为奸的经过,多次在私馆门前闹事说要见孙女,并扬言要告状。

通常吧,碰到这等难缠的穷苦人家,给些钱就打发了。于是杨三公子给了刘硬骨头一千两银子打发他,刘骨头接了银子不哭不闹,可老实了,让杨三公子舒了一口浊气。

可不想这刘万卷一个读书人心机竟这般深沉,前脚痛快收了一千两银子,后脚就屁颠屁颠跑去县衙告状去了,那知县姜钧也是个拎不清的,面上以无证据为由打了刘万卷二十大板,私下却给刘万卷指了一条明路,说自己官小管不了这个案子,让刘万卷上京找京兆尹谢允告状去。

杨三公子气得脸都绿了,方要处理了刘三娘以堵住悠悠众口,还没来得及动手呢,谢允的人就将刘三娘给提走了。

就是这样才有了刘万卷拦车告状之事。

谢允并未答阿衡的话,只是给阿衡汇报说道士之死是中毒所致。

原来那山上的道士每日早课皆有焚香的习惯,焚的是普通的檀香,可那日早上经谢允查验,他们焚的檀香上萃入了一种叫做无应子的草药。

这种草药是番邦才有的,当地人偶有拿来提神兼治疗外伤,但因为用量刁钻知道的人并不多。无应子无色无味,捣碎了放在檀香中神不知鬼不觉。

这无应子有一特性,单独用是奇药,若是和酒一起用便是剧毒,哪怕是一点点,酒气也不行。

诏安县虽为一小县城,但牢狱之地与别处并无区别,狱卒们没日没夜地看守监犯,难免枯乏无味,偶尔摸牌喝酒也是有的,知县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吸了一早上参有无应子檀香的道士们一入充满酒气的牢狱,自然而然就毒发身亡了。

刘三娘失踪那日,狱卒们吓得直打哆嗦,可牢狱之内缺一股浓重的酒味,明显有人故意为之!

至于谁为之,还没查出来,谢允只得请罪:“下官无能,请殿下降罪!”

阿衡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介怀,看并未接话,而是看着他等他继续说,谢允只得正色继续禀报:“刘三娘已找着了!”

阿衡挑眉:“就因为她找着了所以让本宫跑这一趟?”

谢允又道:“可此刘三娘并非彼刘三娘!”

阿衡诧异:“有两个刘三娘?此话怎么讲?”说着让谢允落座,并给示意三茗递给谢允一盏茶!

谢允接了茶,并不急着喝,继续道:“之前下官命人下的悬赏令,有找到刘三娘的赏银一千两。”

阿衡挑眉:“谢大人真是财大气粗啊!”一出手就是一千两,若非她有外祖父和陆怀岳,即便她是个公主一时半会也未必拿得出。

谢允有些讪讪,搭道:“下官虽是谢家庶出,可官职也不小,谢家该给下官的一样不少。”言下之意这一千两是他的私银!

顿了一会,他又道:“之前下官一直以为刘三娘是被人救走的,出这悬赏令也只是碰运气,并未想到真有人来揭榜,还真找来了刘三娘……”

阿衡笑了笑,原来谢允这是把自己给坑了,道:“谢大人放心,这一千两走的是公账,我让初兰去处理。”

谢允谢过,又继续道:“前日一大早,一个叫方俊生的秀才揭了悬赏令,并带我们找到了刘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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