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平复之后,有乌哈族下人敲门进来道:“族长有请二位。”
阿衡和陆怀岳对视一眼,跟着那乌哈族下人出了屋子。三茗和陆寻等人候在门外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七弯八拐地走了一柱香时间,走到一处谷中的山脚下,山脚下一座搭建得错落有致的茅屋,茅屋前一对乌哈族壮年男子持弯刀守在门口。阿衡看了看,发现这茅屋的后院是连着血槐园子的另一头。
古达厝从茅屋里走出来迎接阿衡和陆怀岳,轻声道:“殿下,莫姑夷请你们二位进去。”
阿衡道了谢,继续往前走,陆怀岳看古达厝落在自己身后不动,挑眉问:“古老头儿,你不一道进去?”
古达厝许是因为陆怀岳的这称呼,眉心抽了抽,却挤出一脸笑来:“不了,莫姑夷只见二位。”
言外之意是连三茗这些护卫也进不去。阿衡朝三茗和护卫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在门外等着。
三茗面色有些焦急:“殿下,怕有不妥……”
阿衡撇了陆怀岳一眼,陆怀岳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过来安慰她:“放心,死不了。缺胳膊少腿也不会,我可爱美呢。”
三茗被她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目送二人进了茅屋。
茅屋里布置得简单淡雅,一张四方桌配了四张凳子在茅屋正中央,左右两百各是一个厢房,厢房旁边收拾出来一个小敞间,没有隔断敞间里的情形一目了然。一个博古架,一个半旧的书柜。前面是一张软塌,塌前一桌案。
放的却不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而是一堆颜色各异的瓶瓶罐罐,旁边几本边角磨得微破的古书。一个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的老太婆坐在桌案上专心致志地摆弄自己的那些瓶子和瓶子里装的各式各样的药物。
阿衡很是惊奇,若古达厝所言非虚,二十多年前莫姑夷与情人私奔之时应二十多岁,依此计算,她不过四五十岁。可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已是耄耋之年。
阿衡饶有兴趣地走向莫姑夷,一脸天真无邪地问:“老人家,你就是莫姑夷?”
莫姑夷眼神温和:“听闻文舒公主殿下惊才绝艳,老身是谁也看不出来吗?”
阿衡笑得有些人畜无害:“那些虚名都是别人给的,再说了,即便本宫聪慧,也不会看相,更不是神仙猜不出你的名字。”
莫姑夷轻笑一声,露出几颗稀疏的牙齿,微微泛着黄,岔开话题问:“不知公主殿下驾临寒舍有何指教?”她说话还真是单刀直入的,这脾性阿衡喜欢。
阿衡坐在莫姑夷对面,,挪开那些瓶瓶罐罐,身子慵懒随性地耷拉在桌案上,一手托着腮,脸上挤出甜甜的笑:“莫前辈,你园子里那些槐树挺香的,怎么种出来的?本宫想去看看。”
顿了顿,另一只手几根手指随性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哒声音:“不过,如今本宫对你更感兴趣,莫老前辈,你今年贵庚?”
莫姑夷用一种淡淡地眼神看了一眼被阿衡方才推到一边的药瓶,答非所问:“公主殿下手肘左边的那个白色瓷瓶,是我乌哈族奇毒,一旦碰触便会身中奇毒,中毒之人毫无所觉,七日之后躺下睡觉,就没有醒过来的……”她看阿衡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我没有告诉文舒公主,此药我还未曾分装,就是碰药瓶也会中毒……”
阿衡却好似没听清楚她说的话,随手好奇地将莫姑夷说的那瓶毒药拿了起来,轻轻将瓶塞打开,顺手将里面粉色的粉末倒在桌子上,问莫姑夷:“莫前辈说的就是这些好看的粉末?也无甚稀奇之处……”
莫姑夷冷冷地看她:“你不怕?”
阿衡轻笑:“怕,我可惜命得紧,可我也不是吓大的。”阿衡深信,虽然乌哈族和古达厝或者是眼前这个莫姑夷有一百种害她的充分理由可也不会傻到在这里动手,更不会拙劣得直接在她面前下毒,因为阿衡和陆怀岳可是当着古达厝的面叫人将消息传到外头出的。自己若是连这等见地都没有,也别当什么辅政公主了,直接找个地方老实巴交地窝着找个男人相夫教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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