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摆了些甘草,引一堆篝火,顿觉温暖不少。
几个人正烤着火小声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突然追花做了个“嘘”的手势!
温誉最为警觉,他示意所有人禁声,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专注地倾听!
没过一会就得出了结论:“十几骑战马,马腿裹了布,东南方向,离我们不到两里地!”
追花迅速将点燃的火把熄灭,阿衡和烟萝也开始收拾。
温誉重新给贺念绑上,还用破布堵了他的嘴,将他拉扯着和众人一起退到土地庙不远处的一大块山石后躲藏。
渐渐地,阿衡也能听到对面疾驰而来的马蹄声。
紧接着,十几匹战马出现在路的尽头。
借着微弱的火光,阿衡看清这些人个个都黑衣蒙面,骑着战马步调整齐有序,像军人!
这些人速度奇快,不肖片刻功夫就到了破庙前!
为首的一人两眼炯炯有神,抬起左手示意:“搜!”
身后的黑衣人步调一致地下马,四散开来在破庙内搜索!
贺念被趴在地上,看不见破庙的情形,可他还有脑子,他知道定是援兵来了,开始用力摩挲着身子要发出点声音!
烟萝眼疾手快,几银针扎在他的头上,她速度很快,在阿衡的角度看来,她不过是挥了挥手,贺念就躺在地上变成不省人事的样子。
她看着烟萝暗暗竖起个大拇指!
烟萝却没空搭理她,机警地看着外面的黑衣人。
破庙地方小,没过一会就被黑人来来回回踏平了几遍,他们一无所获!
黑衣人头领拧眉沉思,道:“方才远远还看到有火光,她们定走不远,分两路追!”
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由一波变成两拨离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温誉依旧一副丧气的样子。
看着人走得远了,烟萝捅了捅他手臂,问:“你今儿的是怎么了?”
温誉嘴角扯出一点笑,并未搭话。
阿衡看了温誉一眼,对众人道:“黑衣人追出去若是找不到我们,必定会折返!我们得赶紧离开此地!”
追花踢了踢贺念,问:“那这人怎么办?”
“把他扔进破庙,到时候黑衣人会把他救走!”阿衡吩咐。
少了温誉这个拖油瓶,大家行进速度快得多,一行人也不敢点火,就着夜里微弱的雪光,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摸索前行。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已行至村边,能清楚地看到村子的轮廓和村里摇曳的微弱灯火。
此时天又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烟萝看到阿衡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模样,问:“你喜欢下雪?”
阿衡点点头:“方才一路行来,我用撒雪的方法隐藏我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方才那些人没注意,若是回过味来细心观察,还得能找到蛛丝马迹,如今这雪这么一下,蛛丝马迹也没了!”
说着让她去前头村子里打听看看,有没有生人到访寻找陆怀岳他们的踪迹,或者是找间空屋子歇脚,雪下这般大,在野地确实诸多不便!
追花找了一处隐秘的树丛,随意搭了个棚子挡雪,烟萝独自一人到村子里。
此时已是深夜,大部分的人家因为点不起烛火早早歇下,整个村子也只剩下几户人家屋子里闪着灯光。
烟萝出门的时候特意换了身易于行走的胡服,因此在雪地里行走并未多困难,可因着连天的鹅毛大学,速度并不快。
她好不容易走到一户点着灯的人家面前,这家门前是一个小院落,院门没啰唆,轻轻一推就开了。
烟萝轻声走到屋子门口,门上的乌漆早已掉了色,一双门环却是由光滑亮,说明这屋子里的人经常进出。
烟萝轻扣门环,门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谁?”听着是一个年岁不小的老者!
烟萝声音轻柔:“老人家,我是过路的,风雪夜难行,可否进来躲躲?”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佝偻着身子站在门内。
那老者身子佝偻形容憔悴,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看到烟萝似乎被烟萝的容貌小小震撼了一番,愣怔了片刻方才和烟萝拱手:“姑娘,寒舍清贫,若是不嫌弃就进来喝口热水躲躲寒气罢!”
烟萝道了谢就随着老者进入屋内。
屋子是很平常的农家摆设,简陋却有些温馨。
一个头发花白的农村老太太,坐在桌边的小凳上就着昏暗的灯光缝缝补补,她旁边坐着一个动来动去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的年纪,一脸天真地看着烟萝。
那老太太看到烟萝一身华贵的衣服,想着应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拘谨地站起来行礼打招呼。
烟萝向两位老者再一次说了来意,拿出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问他们有没有多余的屋子歇脚,自己这边有好几个人。
两位老人家战战兢兢地推迟了一番说是不能拿这么贵重的东西,一来二往也没说得过烟萝,只得把玉佩收下。
老妇人张罗着将西边的屋子收拾出一间来招待客人,烟萝自是出门去接阿衡等人回转。
几人听说这么容易就找了落脚之处也很是高兴,随着烟萝到了村子里老者的屋子。
可刚到院门,阿衡看着院门口那盏昏暗的灯笼,问烟萝:“你方才来的时候,这灯笼一直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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