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头发,重现光明之时,却看到沈括已经关紧了车门,林茵梦正要伸手敲窗,手都还没有碰上,车子像泥鳅一样,溜得一下就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车尾上的那两只红灯,像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她笑。

……

林茵梦打了一个寒颤,什么啊!这人有这么急着回去吗?还推她下车?明明是他要送她回来的好不好?搞得她像是不肯下车一样。

和这人就没有一个“理”字可以讲。

林茵梦狠狠地剐了一眼手中的方盒,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人?

王婆是不是他家亲戚?一个自卖自夸,一个自买自送。

回到宿舍,宿舍里空无一人,许菲菲没在,不禁长叹了声“考研不易啊!”

顺手把方盒扔在书桌上,扭了下脖子就牵引出“咯吱咯吱”的骨头响,全身酸痛,拿起睡衣便去洗手间里洗漱。

却不想,洗漱了一半,许菲菲高音喇叭似的声音就在门外唢呐一般地响起,“哇哦!阿茵,谁送你的发夹啊?还用这么高档的盒子装着,来来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话音未落,“啪”得一声,一只黑掌拍在玻璃门上,犹如一个威慑力十足的惊堂木,惊得花洒里的水珠都是一颤。

“什么啊?”花洒里喷出来的水声太过嘈杂,林茵梦听得断断续续。

“发夹呀!还和我装傻是不是?”许菲菲的大嗓门从门缝里钻进来。

发夹?

“哦!你说那个呀,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林茵梦正愁不知道怎么解决。

既然他扔给她硬是不肯收回去,那她就做个小小人情好了。

“这么随便的吗?”许菲菲带着质疑地问,脚步声却开始慢慢走远。

林茵梦穿了一套草绿色长袖睡衣出来,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道:“送给你你还这么墨迹,怎么?不要呀?那我收回来。”

完,就假装伸手去抢。

许菲菲站在全身镜前,腿脚麻利的一个闪身就闪开了,一转身朝林茵梦调皮地吐舌头,“要要要,君子一言,驷……”

说没说完,就惊呆住了,把头伸到林茵梦面前,非常认真地在她结痂的红唇上打量良久,最后郑重地吐出一句,“阿茵啊!你这上火也太厉害了吧!”

“……”

林茵梦错愕地抬起头,脸上的窘迫渐渐消散。

正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倒好了,许菲菲这根秀才木头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这也难怪,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许菲菲这个人,大大咧咧,一直以来只对书本和美食感兴趣,感情世界简直比她还要洁白。

这样一想,干脆顺着她的意思下去,这道难堪也就遮盖过去了,眼珠子一转,瞥到身旁的吹风机,拿起来作势吹头发,语气极力显得自然,像模像样地抱怨,“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都是被你气的?”

“被我气的?”许菲菲一脸不认同,大吼一声,在林茵梦肩膀上咬牙切齿地捏了一下。

“啊——”

林茵梦吃痛,看到许菲菲穿了一双新买的粉红色脱鞋,一抬脚就在她脚背上重重一踩,留下一个湿漉漉的鞋印子,得意一笑,“好哇!才送了你一个发夹,你就忘记了,还捏我?”

“咦——”

许菲菲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鞋背上的水渍,嘴巴都嫌弃地歪了,又听林茵梦提起发夹来,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连忙求饶,“好啦好啦!我错了,我错了,都是被我气的啦!新买的鞋子就被你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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