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见我发愣,也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不肖一瞬就惊叫出来,“天哪,那是马大夫和刘公子吗?”
我也很是疑惑。
太子周齐御新聘的府医竟然是马大夫和刘元修?
他们不是开了药馆在东城?那时我为了给小毅治病,亲自去请马大夫给他诊脉开方,那药馆叫什么“蓟ji四声医馆”,因为不识得那复杂繁体,还特意讨教了。
蓟,多年草本植物,花紫色,可入药。后面要考,哈哈……
其实换作其他人,我并不会惊异。
大夫嘛,能入高门显贵给权贵看病,是求之不得的。可当年那样颓废又污糟的马大夫,能忍受着东宫的规矩,为太子办事?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老乡倍亲切。
马大夫、刘元修朝我这边走来,我也笑着往他们的方向走,
“夫人,福安!”
两相见了面,放浪形骸的马大夫竟然出乎意料的朝我行礼问安,表情不再是漫不经心,而是深沉琢磨不透的老练,倒是刘元修依然如故君子翩翩,正气凛然的病娇公子。
“好久不见,马大夫怎的突然入了东宫?”
马大夫笑了笑,“当初来盛京就是郝先生帮忙的。他是东宫门客,见我医术果真不错,便向太子举荐了。”
郝言生也是通过我才识得马大夫,不想是这样成就了他们在盛京开药店的机遇,难怪之前问他和刘元修,怎么也不肯说。
我心中狐疑,“马大夫不是视金钱为粪土,终日醉酒人生?何时学起那些俗人去攀龙附凤?”
“一直是俗人,那时只是苦于没有伯乐而已。”
他也学着打官腔敷衍了。
郝言生是他的“伯乐”?
我“嘿”了声,不置喙什么。转头对刘元修寒暄了几句,他还是同以前一样喜欢脸红,但和肖愁那样的红脸猴子相处过后,他这种就不觉得新奇了。
“元修哥哥可将阿婆接来了盛京?她一人孤老在寒苦的祁门县,实在不好。”
“夫人说的是。”他脸又红了红,“不过某在七月之时就将祖母接来盛京。”
七月?不就是上月嘛。
正是我定亲成婚的那段时间。
我愣了愣,又由心笑了,“真的啊?那敢情好,改日我去拜会阿婆。或者让阿婆去找我母亲说说话,在府中住些日子。人生地不熟的,她老人家初来盛京肯定有些不惯。夏雨总念叨阿婆做的腌菜烙饼,说老香了,每次馋得我流口水,偏生自己一做,一点不如阿婆做的。哈哈……”
他抬头看我,目光有些发愣,我奇怪的摸脸,“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吗?”
他一愕,忙又垂下头去,轻叹一口气,“看样子……夫人嫁入世安府,还是如同以往一般洒脱不羁。”
“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是这德性了。”
他喉结滑动了几下,似乎欲言又止。
身旁的翠花突然惊吓般的推搡了我几下,“姑娘,公子来了。”
“来就来了,慌什么?做贼似的。”
翠花翻我白眼,示意我去瞧周槐之那边。
我转头看过去,脸色还是那样,不怎么好。步子迈得很大,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怎么了?”
人到了面前,我才开口问,便是连马大夫和刘元修的行礼招呼也没回,他就一伸手揽住了我的腰,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夫人说身体不适,要去休息。怎生走了这半天,还在园中逗留?”
我脑筋一转,心里忍不住直乐,“经过此地,瞧见满园金色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沁人桂花香,就忍不住停下来欣赏欣赏。不想遇见了给俞美人诊病出来马大夫和元修哥哥,便寒暄了几句。”
他眼珠子一鼓,“元修哥哥?叫的好亲密。”
看他醋坛子打翻,我“咯咯”直笑,“瞧你酸的,不如我也改口叫你煜哥哥好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却是不顾有外人在,弯身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来转身就离开,惊得我一点调侃的心思都没有了,脸热心跳的低声在他耳边道:“你要不要脸?有人看着呢!”
“看什么看?本公子在自己的府邸抱自己的夫人,也没碍着谁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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