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贤拿起桌面的扇子狂扇了两下,一时心烦又把扇子丢回桌上。阿覃捡来轻轻给明贤打扇:“曹嬷嬷来告诉姑娘,是要姑娘做什么吗?”“她初来乍到,能想什么?我一个女儿又能做什么?可惜我难得知道些那个臭书生的消息,得找个人陪我商量。”
阿覃问:“找谁呢?”一下倒把明贤问住了:“家里的事却找不出家里人商量。姐妹们没有能陪我的,子嗣相关的事儿我也不想说了让大哥哥心烦,他如今能过好自己就不错了,我说出来他也就只会乱想,愈加怨恨父亲。”阿覃琢磨着道:“谢女公子不是说六公子要回来了?就是凭从前六公子同咱们大公子的情分,三姑娘也可以跟他说啊。”
“不行!”明贤拧眉道:“这事儿,我哪里好意思跟他说。”
阿覃又问:“那十一公子呢?他敬您做嫂嫂,又是个好打抱不平的,与自家其他弟兄不同,自然看不上从公子父子的路子。”
明贤想了想,谢则燕在长安城来去自由,关系也多,可以知道国子监学生的消息,之后自己再有什么打算,出了府,难免要找他帮忙。明贤打定主意,对阿覃道:“那你去打发个人去给大哥哥说我想去璧月小筑,再去请大哥哥身边的那个小厮去太傅府把十一公子约去。”
星月小筑在贺兰家在外的别院。谢则燕应约在湖边等明贤。明贤一身胡服从一排杨柳后走来,谢则燕夸了句:“你穿胡服还挺好看。”
明贤看着心情不好,则燕道:“找我来什么事?”明贤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看向他:“找你来听我自曝家丑。”
“家丑?什么事?”
明贤把从兄的事告诉了则燕,则燕想了想道:“其实你父亲掌着族印,又是大家户,疼爱后生晚辈本没有错,何况那人还是他侄子。”“哪有这么简单?”明贤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我阿耶本来最疼我二哥哥和我,可是他瞒着全家差点领了个儿子回来!这么多年,我大哥哥从军中回来都不见他提起过送去国学,偏生给人家操这么多心养儿子。这就像——”明贤一时说不上来像什么,丧气地垂下头:“你是儿子,还是个兄弟多多、父亲严教的儿子,你不懂。”
谢则燕看明贤生闷气,改口道:“其实你那个叔叔也够恶心人,自己好歹也有个官儿,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往高处,却又不肯花钱费力,想借你父亲的福荫,又不肯把儿子送出去,开出什个什么‘义子’的名头恶心人。你那从兄学识渊博,受你父亲资助,却不知恩图报,视一切为理所当然,确实不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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