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群英冠古今,弥纶乱世扬盛名,生如孟公结重关,死似杜宇碧海心……

刘晔耳中忽然传来低沉呜咽的挽歌声,平日里清醒无比的头脑此刻无比浑噩。甚至连呼吸都显得尤为可贵,只能冷眼看着周遭悲戚的景象。

太和八年,公元234年。历经三朝的老臣刘晔因疯病死于任上,谥号景候。

“刘晔佞谀不忠,阿顺吾过戏之言。昔梁丘据取媚于遄台,晔之谓也!令即日下葬淮南,剥其食邑三百户,其子刘寓断爵位,除平原郡守,不日赴任!”

宣旨的太监指高气昂地郎声读完明帝圣旨,长子刘寓惶恐地唱了声喏,身体筛糠般颤栗抖动。他明白刘家这次真是破落了,父亲刚逝世,陛下便剥夺食邑封爵,甚至连停丧三日都不允许。

呵呵!佞谀不忠?曹吉利啊曹吉利,我刘晔幸苦追随曹室半生,献言进策竭尽所能,忍到头来是这个结果,我刘晔不服呀!

极力抑制住心中怒火,刘晔盯着头戴孝布,身披丝麻的次子刘陶,这个儿子机敏过人,可却自视甚高,和明哲保身的自己截然相反,恐日后有杀身之祸。

刘晔越看越为刘家忧虑,心中对曹睿的恼火如野草般滋长。

呜!家主啊!呜……

刘家下人齐齐啜泣,沉重悲悯的气氛几乎不需要酝酿准备。宦官颇为嫌弃的扫眼棺椁中安静躺着的刘晔,嘴角撇过一丝不屑:“无君无父的土鸡刍狗罢了!”

他话有意无意拨高音量,好让在场众人都能清晰听到,讥讽意味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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