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趋冗长,黯淡无光的冷月罕有的降临凡世。
刘晔慵懒地浸泡在木桶里,氤氲水汽濡湿鬓角,身旁战战兢兢的站着名服饰的女子,年纪18岁上下,泫然欲泣的姿态令她清秀面庞平添几分我见忧怜的柔弱。
军营中自然少不了营妓,大部分都是家道中落的,或者父亲兄弟战败被迫堕身于此,都是饱受凌辱的可怜人。
唉。长叹口气,刘晔颇为头痛的思索一阵,发现自己孤苦伶仃,既没有谋臣,也没有武将,手底下除了十来个护卫之外,再无一兵一卒,完全是囿于泥沼的局面。
幸亏他留个心眼,好友满宠吕虔二人没被他引荐给曹操,凭他三人关系,到时只需一封书信肯定会来帮助。胡思乱想一段时间,刘晔方才注意到早已经吓得面如金纸的女子。
“你走吧!告诉曹公,心意晔已经明白。”刘晔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这女子明眸皓齿令他腹内邪火燃烧,可一想到营妓的身份,再加上曹操素好人妻的性格,他顿时便绝了心思。
女子诧异看眼兀自擦拭身体的刘烨,见他线条分明的面上古井无波,脸上一红:“奴,奴家不是那种女子,曹公特意把我赐给公子。”只是可惜她声音太小,压根没被刘晔注意到。
刘晔撩起热水从头顶灌下,随意将长发束在脑后,铜镜里唇红齿白的形象让他恍如隔世,郁闷呼唤帐前书童:“刘毅,杨任,去把刘安叫进来。”
这两个书童都是刘家自幼培养的家仆,识文断字,长期跟着他,虽然才十三四岁,可刘晔一直把他们当做弟子看待,当下立即命令两个人喊护卫长刘安来见。
他自己取出笔墨纸砚,沉吟片刻,朝手足无措的侍女道:可会磨墨?侍女面带悲戚,犹豫一会还是熟练的倾水进砚,手法娴熟至极。
刘晔气定神闲的运笔,稍一构思便草就两封书信,想起前世同满宠吕虔的友好关系,刘晔心满意足地合上书信,就着灯光百无聊赖的翻阅春秋。
“公子,你有事叫我?”
稍顷紧闭的帐门被掀开,闪进个腰细膀圆的壮汉,浓眉大眼,脸上冻得通红,甲胄被肌肉爆裂般撑开。
刘安,目前刘晔身边最值得信赖的护卫,昂藏身体看似雄壮,实则最怕风寒,幼年时刘晔落水,三九腊月里,刘安义无反顾地跳入冰凉刺骨的河水中,捞起昏迷的自己,至此才落下了病根。
想到这里刘晔眼眶有了些湿润:“焕章,不是说好让其他侍卫负责警戒吗,你怎么又自己站岗?”
刘安憨厚的抓抓脑袋:“公子初来乍到,我怕那些黄巾贼兵伤害公子。”言罢好奇瞥眼旁边瑟缩一团的侍女,见她手无寸铁方才放下戒备。
刘晔好笑道:“焕章,公子我击剑任侠的事情可没少做,怎么,担心公子被弱女子伤害?”
刘安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宇间流露出远超同龄人的稳重,刘晔将信递给刘安倒也放心。
“焕章尽快送达给满伯宁,让他们在东郡等我。”大家都是熟人,刘安应了声,便要出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禀告道:“公子,曹操方才通知公子到营中赴会,好像要引荐公子!”
刘晔不置可否低头束好长发,换上文士长袍,微阖双目。他素来讨厌这种私宴,左右逢源浪费精力,偏偏又非去不可,着实令人头痛。
“你姓什么,哪里人士?”刘安脚步声远去后,刘晔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位可人。少女闻言敏感的摇摇头,从耳垂到脖颈瞬间笼罩层绯红,嗫嚅道:“婢姓、姓张。”
张?刘晔若有所思。兖州城中张姓豪门不少,远的不说曹操好基友张邈都名嗓一时,感慨万分的叹口气。
刘晔刚要做答,门帘再度被掀开,下一秒浓郁醇厚的酒香散射开来。“好啊,刘子扬!某说汝为何不来拜见为兄,原来是金屋藏娇。”
声音轻浮戏谑,刘晔无可奈何起身,能穿过刘安等人把守无声无息闯进帐中,想来只有这位天生鬼才郭奉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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