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便知道:没有收买不了的狗,只有不会出卖的猪。
荷花全名何荷花,今年十四,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我们所在的村落叫荷花村,荷花村里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叫荷花。何荷花,胡荷花,李荷花,白荷花。几乎你在村这头,嗷唠一嗓子,“荷花!”应声的荷花能从村这头,一直排到村那头。
但丝毫不防碍,我对这个婉约中带着点风情,素雅中缀着点高洁的名字的神往。
我常以为,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名字,比如荷花,桂花,哪怕是黄瓜花。
这几乎成了我一个病症,时常在午夜梦回时抓肝挠肺的疼。
终于有一天,猪妈妈含着一包泪,“你以为我真没有想过要给你取个好名字吗?当初我找你狗爹录户籍时,他吭哧瘪肚也没整出一个字,手一哆嗦,就划了一个八字。”
“你不是说给我取‘八’是为了彰显我的不凡吗?”
猪妈妈呐呐的道,“当时电闪雷鸣,骤然一道闪电劈下来,我一低头,看见身下还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一团,我都吓死了好吗?”
猪妈妈觑觑我暗沉的脸色,试探的问,“要不,叫青丝,咋样?”
不咋样!青菜萝卜丝?倒是道好菜。
至此,我再不奢望让一头文盲猪,给我取名字。
猪妈妈十分快慰,“做猪,要学着看淡一些猪和一些事,难得糊涂,不如真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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