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猪贼惊慌的大叫,“直娘贼,他们追上来了,咋办?”

“慌什么?”一个脸有刀疤的黑衣人迅速点起几个火把,对着荷花家的柴堆,“嗖”地扔了过去。

烈火干柴,火苗噌地燃起来。

火光振奋了偷猪贼,他们有样学样的也把火把扔出去,因为扔的不够专业,有的掉在雪地熄灭了,有的扔到房顶溅起零星的火星,伴着柴堆的火势和凛冽的北风,大火再不受控制的燃起来。

“哈哈,烧的好呀,红红火火!”

“直娘贼,这么几头猪也值得追出来,呸!可惜里长家里守的严,否则咱哥几个定能很很的赚上一笔。”

远远的荷花爹伴几村民,扔了铁锨锄头,又慌张的找水桶,一个个老泪纵横,捶胸顿足。

身侧猪三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伏在猪妈妈身上又哭又叫,猪妈妈却仿佛死了般再没半点声息。

车外偷猪贼的哄笑声越来越大。

绝望扑天盖地而来。

猪三突然瞪大双眼,牟足了劲儿一头向我撞来。

我惊惧的骇大了双眼,身后破旧的围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我迎着风雪斑驳的光影,看着猪三嘴角一开一合的无声说: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三姐。

她肥胖的身体一如既往的丰腴优雅,暗淡的眸子里恍惚间漾着异样的神彩。

命运无常滚过,而那些青涩飘忽的岁月里,我终究还欠三姐一句报歉。

雪越下越大,仿佛鹅毛一般,我滚在小路边上的陡坡上,几乎与雪地融为一色。

偷猪贼和荷花村的马车过去一辆又一辆,却没有人肯为我这么个快被冻死的小猪驻足。

没有人肯为一只长不大的别人家的猪,而生生浪费掉追捕偷猪贼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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