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介绍:
夏三:退休职工
古云:夏三之妻
达达:夏家之女,大学教师
不儿:达达闺蜜,大学教师
刘流:达达之夫,医生
芹芹:农民
南方:医生
夏之:程序员,夏家之子
故事概梗: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夏三与古云生育四胎,受计划生育影响,将其两胎送给别家抚养。退休后寻找女儿,在寻回两女儿的过程中,展示出人间的离奇,意外,美与丑。以及人类特有的亲情美,心灵美。剧中的夏三与古云热心寻找女儿回家,而女儿达达却不愿意接纳自己的公公婆婆来家居住,这反映出时代变迁过程中的亲情观,道德观在裂变。然而达达的闺蜜——不儿却与众不同……夏家之子——夏之与某女孩又有何种瓜葛咧?当孩子们被寻回家来之后又演绎出一种什么般的新生活?生活的圈子在扩大,真是一幅好热闹的生活、好热闹的人生画面。整部作品诗意盎然,情节上脉伏千里,草灰蛇线。
第一节
这虽是一个南方的中等城市,但不乏秀丽繁华。她别具一格,森林覆盖率高,大河小河数条在城中穿过,镜头摇摇晃晃,美景虚实梦幻,让水天相连,让人类古迹显眼,人们富甲这方风水。
镜头缓缓地摇至一个二面环山,一面向市,一面临水的中档住宅区。夏三与古云进入一栋大楼,在电梯里按下二十六楼。
他们进入刚搬进来的新居——一套近二百平方米的大房,装修中等偏上,风格中西结合,古今参半。
男女主人都感到满意,夏三打开音响。一首费翔的《天边的云》随即飘扬: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
它不停的向我召唤,
当身边微风轻轻吹起。
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归来吧,归来哟。
浪迹天边的游子,
归来吧,归来哟。
别再四处飘泊,
踏着沉重的步子,
归乡路是那么漫长。
……”
歌声打动着夏三,夏三踏着猫步,似醉非醉,诗意般地朗诵起来:
“我就这样一步步走来,升级发财。从平凡简朴,到现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古云:“就在发癫了……”
夏三:“我们随便露了一手,便把这套房子占有。像似像从远方归来,让我们在此养休。”
古云:“是该歇歇了。”
夏三拿起平板电脑,翻着朋友们给他新房祝辞。夏三念道:
“我想你的房子一定是像你写的小说一样,曲经通幽。”
“你的房与众相同,就象你写的诗一样,抑杨顿挫——但不要故意做作来唱歌。
“你的房装得应像你老婆一样,白胖,朴实热情,天天来客人。”
古云:“一定是赵三发的,前次他搬家我祝贺了他的。”
夏三继续往下念去:“夏三,你在猫城称能,人家称你上三。来咱皇城,你就成了下三。”
古云:“这一定是王龙发的,他到了大城里,耍威风了。”
夏三:“不怪人家,是咱儿子惹祸。”
夏三继续翻下去。
“留一间房给咱,咱随时想着回家。”
夏三向古云翻眼。
古云:“这女崽实在太野了”
夏三:“还有更野的。”
“要么大家欢心,要么大家伤心,你们仔细想好才行。我肯定不是生来孤独一人,事出有因。”
古云:“咱们能歇得下去吗?前生做了孽啊。”
第二节
星期天早上,城中的某所大学教工宿舍里,达达和不儿睡过了头,几次起身,几次跌到下去,睡眠像鬼一般地缠绵着她们不放。夜晚熬夜,早上起不来是常态。
最终还是达达意力坚强,一跃而起,掀掉不儿的被子,不儿大叫大闹。
俩人冼刷一番,向家奔去。
夏家。达达与不儿开门而入。
不儿拿出一项链套在古云脖子上,左瞧右瞧:“胖婆子要带这个东西,更显富足有余,望你喜上添喜,今年找个好儿媳。”
“叔,祝你福上加福,今年写几本好书。”不儿又向旁边的夏三祝福。
夏三:“最近看我写的……”
不儿:“不瞒你说,看得很少……”
夏三摆头做无奈状。
不儿:“叔,这时代已经脱节,不要去留恋过去,劝你迟早另抱芘芭,赶上时代的步伐。”
夏三:“要我去写那些无聊的没有丝毫美感的口水话,要我去写那一眼就能看穿的没有内涵的几个简单人物,要我去赶早抢功……”
不儿:“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让你夏老爷再写《红楼梦》让世人猜测,让你去追赶杜甫和李白……”
夏三:“我要向天长呼……”
不儿:“你怎么不回老家去住茅屋……”
……
不儿:“姨,你给那一间房,可不能偏心,我那一间不能太小。”
古云:“你自己挑吧,用一根假链子来换一间房……”
不儿:“想沾光,可用一间房换来一个人不是没有希望的。”
达达已找好一间面积不大,但有凉台的。
不儿找到一间最大的,她躺在床上,感觉其极舒坦。
不儿:“姨,叔,劝劝弟弟早点归来吧,别再在外面游荡,迟早要归来的哟,这家多舒服,多温馨,多美妙啊。”
有人敲门,青年刘流求进,达达闻声,跳将迎住。
刘流双手拿着礼物,古云偷眼光顾,不儿装睡,眼中淌泪。
刘流衣着派头,落落大方,动作优雅。他是个医生,习惯于在人身上挑毛病。
夏三溜进厨房给古云帮忙。
达达:“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刘流:“来了是不会吃亏的……”
……
刘流:“这房好大,你爸妈真有本事……”
达达:“搞了一辈子了,还说本事,听说你们医院职工三五年可搞定。”
刘流:“主任可以搞定,其他人员难哟……”
达达:“你是不错的,情商,智商,财商……”
刘流:“今天听到一个‘财商’二字。”
达达:“难道不能说吗,当医生的真是字字计较。”
洗漱间大响一阵后,不儿大摇大摆着出来,刘流有些不适,但很快镇定下来。
不儿:“欢迎刘大夫流入本群,我代表所有人员向刘大夫致敬。”
刘流:“向假儿真女请安。”
不儿:“一切事出有因,一切都只为年青,我们在这里相会。”
刘流:“你真是太有才了。”
不儿:“刚才有人夸你,情商,智商,财商齐备。”
达达:“再怎么会说,是说不过文学院里的人,她们可以把情人说成流氓——小姐就是喜欢流氓。”
不儿:“你随口能说出经典,还说不会说。”
夏三出来说准备开饭,一提起三人高兴,他们才记起早上没有进食,肚子早饿了,只是为保面子而损害了肚子。刘大夫做着点评:“不吃早餐是极不科学的。”
餐桌上年青人狼吞虎咽,老俩口团团转……
第三节
城南不儿之家。不儿心急如火地赶回家里,母亲躺在床上病重,床头柜上的电话耳机掉在地下,老人已人事不醒。
不儿急呼120。为母亲掐一会儿人中穴,再匆忙准备行李送母亲住院。
120车赶至楼下,医护人员上楼将老人抬至车上,汽笛长鸣直奔医院。
病房里,老人微微睁开眼睛,示意要跟不儿说话,不儿跪下,用耳贴在母亲嘴边。老人声音微弱。不儿边听边喊: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母亲头往旁边一歪,带着滿意的无牵无挂的神色而亡。
公墓里,不儿的父母亲墓挨着。不儿如了悲痛,还多了一些迷茫。达达与刘流在献花。俩人用眼神劝慰着不儿,不儿不买他们俩人帐似的。
夏三家。夏三在写着东西,古云准备去购物。但被一阵门铃声打犹了。
门开了,进来一个农村女青年,身后背着一个一岁多的男孩。
女青年——芹芹,芹芹样子像古云。她将俩位长者久久注视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古云,古云就将信递给夏三。夏三拆信读着,心中明白几分。
背上的孩子已放下来,长者在逗着孩子,芹芹要孩子叫他们外公、外婆。
古云手脚无措准备去厨房张罗。
芹芹:“他外婆歇着,我马上回家的,家有养生……”
夏三:“杨岩岭,白果村……”
芹芹点头。
夏三:“他爸爸……”
芹芹:“过完年便出去了,年底才回家来。”
古云:“他爷爷奶奶……”
芹芹:“前年一年俩人都走了……”
小男孩倒灵活,每个房子里跑来跑去。
大人们无话可说,只是心里面打鼓,互相不看又想看,望久了就害怕。
芹芹提出要走了。
夏三手脚无措,最后走进房内,古方跟入。俩人嘀咕半天,然后手拿一个红包出来,塞给芹芹。
芹芹推辞半天,不知为何,眼睛一下子蓄满泪水来。最后她控制住了,要孩子谢谢外公外婆。
俩人慌忙将男孩背上芹芹背上,手指发抖。她们将母子送至电梯口。复入屋,像丢了一半魂似的。
有两桩神秘的事,折磨他们大半辈子了。夏三将那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古云偷偷地流泪。低沉的音乐声将夫妻俩无奈的心情尽情地表现出来。
夜晚不儿家里。人去楼空显得悽冷。
不儿面对父母遗像,沉思良久。耳边不时响起母亲临终时对她的耳语及自己“不,不,不是的……不是的……”的声音。
她在抽屉里到处寻找什么,又去书柜找,再去母亲的卧室找,没找着什么,有些失望。
她拿起小平板电脑,翻着夏三叔叔正在写着的长篇小说——《回来吧》。
平时夏三叔叔每天都写上一节,奇怪的是前几天写得不多。不儿嫌这一题材陈腐过旧,且写作手法传统,不屑一顾。而此刻不儿却感觉到这个题目亲切热情。她一段一段地默读着。她情色凝重,心情翻滚。
不儿来到凉台上,放眼出去,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可以同时看清十几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流。
“我从哪里来?我来自何处?”不儿在心中自己问自己。
门铃响了,不儿迟疑一会,去开了门。进门的是刘流。
刘流把一大把食物塞进冰箱里。然后在厨房里到处找酒喝,没找着,很是失望。
刘流用医生的独特的眼光去观赏不儿,他看得很细致,没有忌讳。不儿与达达的漂亮不分上下,甚至象貌和性情脾气十分相似。
不儿:“是她让你来的吗?”
刘流:“不吧”
不儿:“她可怜我了啊……”
刘流:“这是你们女人之间的事啊……”
不儿:“你可以从中得福了。”
刘流:“谁能得到你的福?”
不儿:“我怎么啦,我是夜母叉,我使得吃亏了……”
刘流:“你是王母娘娘,你是观音菩萨……”
……
刘流:“有口酒我还能呆几分钟,没有酒皇宫也留下不住我……”
不儿:“滚,你这酒鬼。”
刘流:“人和鬼有什么区别啊,大小姐,喝点酒吧,日子好过多了。”
刘流流出去了,房中又轻冷起来。
第四节
公共汽车在峡谷的乡村公路上行驶。夏三与古云坐在靠前面的窗口边向外展望,峰回路转,有小型水库的水面映出天空多姿的云彩,真是天美地美,别有一番风味。
在一个叉道口俩人下车,换成三轮车向叉道行驶,山谷愈走愈窄,竹林,松林掩藏着路。在?道口下车,再向叉道步行。
他们行走在山的脊梁上,一边是万丈绝壁下的深谷,而另一边是平缓向下的山坡,偶尔露出一两处村庄来,他们知道目的地不远了。
在路边下的一个空地里,一老者——杨果在整理一块地基,准备在此建房子。
夏三和古云下来与老人交谈,夏三递给老人一支烟。老人干脆放下手中的锄头休息片刻。
他们的眼下是山坡下面三处独立的小院子,每个院子三五户人家,村头有三株百年老白果树,故名白果村。
老头猛吸一口烟,从鼻孔中喷出:“大孙子捞了一把,传话来‘爷,给俺找块地,俺要建房创业’。”
……
老头:“老天把咱们生在这里,啥办法,咱们要看管这片地。”
夏三:”他大伯,我想打听个人……”
老头:“随便问,就这个人……”
古云:“一个叫芹芹的妹子。”
老头:“芹妹子,有,有。就在那边的院子。”老汉用嘴嘟了嘟。
老头:“这几日她不在家,帮亲戚摘茶子去了。”
夏三:“啊,”
老头:“这女崽命苦咧,前年死了阿公阿婆,今年上半年死了丈夫……”
夏三:“死了丈夫……”
老头:“不是吗。被车撞死的,车主还没找到的。”
古云:“她亲妈亲老子。”
老头:“早没了。她是带着的,俩口子无小的,去城里看病,城里的亲戚帮忙从民政局抱养到的。”
古云:”可怜,可怜……”
老头:“她们住在这边院子,二十岁时便嫁到那边院子去了。”
老头朝手掌吐了一口水,准备重新干活了。
老头:“要找她容易,翻过前面几座山便是她亲戚家,饭是有吃的,菜就不恭敬了。”
夏三:“没事,没事,我们随便问问。”
夏三家。达达与刘流开门入屋,刘流随手将门反锁。
达达:“你怎么老是跟小偷一样,进门就反锁。”
刘流:“这叫小心,姑娘,本人有保护小姐的义务。”
达达:“看你这急急慌慌的样子,像是来偷小姐了,还保护小姐小姐的。”
刘流要来摸小姐,小姐将他推开。
刘流:“老的一时半会回不来的,这是绝好的机会。”
达达:“爸妈精得很,是不会随便将女儿廉价卖出去的。”
刘流:“你值多少钱……”
达达:“二的数次方。”
刘流:“太少了……今天不谈钱。”
达达:“谈什么……”
刘流:“谈谈爱情的程序,那谁也无法绕过的程序。”
达达:“脸皮太厚了。”
刘流:“当医生的吗。”
刘流去拉达达的手。
达达:“只是太早了吧。”
刘流:“不啦,二十多年了。”
达达:“我还没有准备好……”
刘流:“边走边瞧,不然会迟到……”
两方对视,目不转睛。双方激动,热血沸腾。
粗中有细的刘流在酒叭台上倒上两杯红酒,俩人对饮。刘流豪饮三大杯。酒助人威,豪情万倾,跃跃欲试,急不可待。
刘流牵着达达,进入她房。
达达的房间是她自己布置装饰的,清一色的黑白分明,无其它顔色污染。这里舍剔了琐碎,排除姣好,毁灭皇皇华丽,全是淡雅草率,直现事物的本质,核心,显现出大气美和粗粝感,一切神圣崇高。
灵魂在此刻握手言合,好帐呆帐一笔勾清,再也不分彼此你我。
第五节
大学宿舍里,达达边洗衣服边唱歌,不儿很反感,俩人闹着。
不儿:“男人太可恶,姐姐太啰嗦。”
达达:“哪里得罪你了?”
不儿:“谁也没得罪我,我有我的命,我有我的路。”
……
达达:“南医生是骨科医生,手很灵气,一摸下去,再痛的病人说不痛了,在全院出了名的。刘流说你们很般配。”
不儿:“你为什么老是把我往外面送,我就是不嫁到外面去,专往你家去,我碍你什么事了,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达达:“啊哟哟,欢迎去我家,我赚个亲妹妹,一个老姑娘,一个好弟媳……”
不儿:“你弟弟看不上我就看不上我,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并没看上他咧,反正我看到叔和姨就像似见到亲人一样,舍不得离开他们。”
达达:“南医生的事算我多嘴,失去机会別后悔。”
不儿:“谁说后悔啦,我不想找医生,医生猥秽。”
达达:“不得了啊……”
夏三夫妇巳回了家,俩口子心事重重,芹芹的事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们的心中。
古云做什么都不顺手,在厨房里弄得格格大响。夏三打开电脑,一个叫枣枣的人网上求援,她正在写一本《寻家》的小说,请求行家拉她一拉,夏三迟疑半刻,沒事找事地点了她。这一下不得了,对方扑天盖地向他发问。夏三解答不赢。
古云刚刚坐下,迷茫的眼睛化为下面的画面。
病房里,刚刚产下婴儿的古云,头缠着白巾,婴儿在隔壁房里放声豪哭,哭得如生死离别一般,古云泪如潮涌。
画面撤回夏家,古云顺手拿起一个包,走向电脑房,朝夏三重重地咂去,差点咂着夏三。
夏三转身来安慰妻子,将妻子安在房内睡下。
一信息公司门口,不儿犹豫半天,终于跨了进去。在工作台上,她填了各种各样的表格。
在《求去处》窗口,她好奇地抽了一签。
签底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儿迷茫的眼睛藏起微笑,摇着头,对此无法理解。
夏家。夏三在看儿子写来的信,看着看着,眉毛扬起,表情起了变化。
夏三在念儿子的信:“……爸妈,这算一桩怪事吧。我公司一个女孩,比我长两岁,样子特像咱姐姐。这还不算怪,最怪的是,她能猜透我的心思。”
古云也参加进来,认真听着下去。
“公司要求每人设置一套工作方案,谁知道咱俩的方案是一模一样。开始我还以为是巧合,可是这事竟接二连三地发生。”
古云听得有些发呆。
“公司以为是我做弊,是我偷袭了她的知识,同事们也嘲哢我,我气不过,已经辞职了。”
古云:“我的儿啊,这事不公平啊……”
“不过还算好,我又找上工作了,待遇和福利比那家公司不差。”
……
“不过,那女孩仍来缠我,胡说我家欠她什么、什么的……”
古云:“做孽啊,远隔千山万水,咱怎欠她什么,欠她什么?……夏三,你欠她什么,咱们家欠她什么……”
古云被这事搞得头脑不清了。
夏三来安慰她:“不急,没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第六节
夏三家,不儿按响了门铃。开门的古云。
不儿一把抱住古云亲热极了。
古云:“不儿,是这么个事,达达的那个医生准备买房子结婚……”
不儿:“这是好事。结了婚把她们赶出去。”
古云:“好事是好事,但向咱们家借钱。”
不儿:“医生就是精,送了人给他,还要送钱。”
古云:“叔叔不让我说,到处去亲戚家借钱,不过,钱是还得起的,夏家老家还有一份大家产的,几兄弟合分的。”
……
古云:“我是说你手中有钱的话,能借我们一点凑一凑。”
不儿:“有,有,明天就可打给你打十万。”
古云:“我就知道你是个大方的人,没看错。”
不儿:”姨,弟弟现在听话了吧,混得好吧。”
古云:“别提他了,气死了,被一个女崽骗了,受人欺负了。”
不儿:“了得起,谁敢欺负咱弟,我宰了她……是怎么欺负他的。”
古云:“你在网上跟他聊吧。”
不知为什么,不儿突然注意古云的耳轮来,她仔细看着,紧盯不放。
不儿:“人看耳朵牛看角,一看就知道生几个。你老生了三四个,养了二个丢了……”
古云大惊,半响才说:“你乱说什么……不儿。”
不儿:“姨,我是跟一个女人学的,她说是一个吉普寨女人告诉她的,不知道准不准。”
古云:“不准不准,哪有那很的人。”
不儿:“不准就算啦,反正我就没有收你的钱。”然后大笑起来。
……
不儿:“那女人看了我的手相,说我有俩个娘,俩个爸……,肯定是看不准,没有那么很。”
俩人大笑起来。
不儿坚持去厨房帮忙。
不儿:“要补充补充了,我慌死了,学校伙食太差,没油水。中午吃什么,姨。”
古云:“红烧鱼,冬瓜排骨汤,再加个红烧肉。”
不儿:“美极了,说着我就来口水了。姐姐他们回来不。”
古云:“他们贪玩,不回来了。”
不儿:“以后我周周回来陪你们。”
古云:“你也得考虑自己的大事了。”
不儿:“早吧,姐姐比我大两岁,两年后我保证找好。”
古云:“不要与姐姐比,姐姐太找晚了。”
不儿:“不晚咧,现在是这样的行情。其实我在网上天天跟人聊着,差不多每个月见一次人。”
古云:“别太挑剔。”
不儿:“我要把他身材来丈量,长一分,短一分不让。我要把他的心量来猜测,偏左偏要都不行。现在就是这样的行情。”
古云:“年轻的人啊,不可开交呀。”
夏三在一处房屋买卖中介所里看房。他获得名片,他咨询价格,他留下电话号码。
夏三在街上奔忙,人海茫茫。
夏三在街上穿梭,东张西望,数不尽的房,一片连一片。为儿,为女,为家,他有用不尽的力气使不完的劲儿。伴随着他的身影,画外响起了歌声:
“我在猫城迈着猫步,
自由自在唱起猫腔。
秋风将金黄色的叶子抛下,
老板将红色的票子收入囊中。
这世上什么人最穷?
这世上什么人最富?
没房子的人最穷。
有房子的人最富。
在什么山唱什么歌,
有什么家做什么乐。
我家是个特殊的家,
我家的情况太复杂。
我在忙绿与生命周旋,
我在希望将事情求全。
说不定有一天有一天,
人会羞涩地来到门前。
第七节
星期天夏三家。达达,刘流,不儿都回了家,一起在客厅看着电脑。门铃响起,不儿开了门,芹芹羞涩地背着儿子拿着两袋玉米,豆子进了门。大家面面相觑。
夏三与古云从厨房中奔出,接着芹芹母子。
不儿接着小男孩——茶子玩着,芹芹到厨房去帮忙。
这位从未见面的亲戚或朋友使达达心中打鼓,茶子成了她们议论的对象。
“妈,让我来吧。”厨房里清脆的声音使客厅中的人惊异起来。大家互相传递眼色。
时间过得较慢,只有厨房里热气腾腾,好不容易熬到开饭。芹芹身缚围布,手脚麻利地将饭菜大碗大碗地端上。大家就不客气地吃着,芹芹在一旁喂茶子吃饭。
古云无心吃饭,把眼直放在旁边没上桌的母子俩身上。
达达用眼睛直向母亲父亲请教,俩人违避。
芹芹和夏三在给达达与刘流的新婚房装修。芹芹吃苦耐劳,水泥一袋袋的从电梯口背入新房。干活中与夏三配合默契,爸爸也叫顺了口。
芹芹母子巳住进夏家,一间小房子给了她娘俩,古云带茶子,芹芹在厨房操持。
大学教工宿舍里。达达与不儿在舌战。
达达:“她为什么叫咱妈为妈。”
不儿:“一定是事出在因,人家不是来耍赖的。”
达达:“你不知道,咱爸妈心地善良,容易上骗受当。”
……
达达:“你看看,她像咱家的人吗?”
不儿:“对,你不说,我还记不起。那次我看你妈的耳痕,她至少生了三胎的。”
达达:“别胡说八道了,我看你一直有点幸灾乐祸。”
不儿:“你放狗屁……完全是你瞧不起别人的心理作怪,刚才说什么,说‘像咱家的人吗?’这话就不对,你家的人就有什么了不起。她哪一点不配,不就是一个农民吗?,不就是一个弱者吗?”
达达:“你怎么不把她领到你家去,你是英雄,你是救星,你有本事去救天的农民,天下的弱者。”
不儿:“我不是英雄救星,但她是弱者,弱者中的弱者。从小遭到抛弃,现在找家得到嫌弃。”
不儿起了床,把头一扬急忙睹气地走了出去,她仿佛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她哭了。
新房装修接近尾声,达达对装修很不满意,对夏三,芹芹大发脾气。
达达:“叫你们不要来搞,你们偏要来搞。包给装修公司好得很,你们偏说要省点钱……省点钱来养你们娘儿俩……”
芹芹无容身之地。
刘流强行把达达拖走。
夏三见芹芹受到委屈,心疼极了。
特殊信息公司(含寻家找人)门口,不儿陪着芹芹进入,指导芹芹填写各种各样的表格。
在《求去处》窗口,不儿与芹芹各抽一签。
芹芹的签底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不儿的签底为:“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
城中某公园的辟静处,刘流仍然劝着难已消气的达达。刘流绕到她的身后,帮她整理头花,帮她按摩头颈。
达达:“你懂个屁,只知道吃,只知道专门想着干那件事……”
刘流:“姑娘,这样说你就说错了话。我是个医生,我不生气,我懂人生。我即知道肉体,我又深懂灵魂。人是宝贵的,一生下来,功大于过,积得滚滚财富。人不要过于去追源求末,讲究过程才是真的,芹芹是你亲妹妹何妨,不是亲妹妹就为何不该。她是个真诚勤劳的人,不仿耐任何人,相反我们会从中受益。”
达达:“你不像个男人。”
刘流:“我是男人中的英雄。”
刘流要去抱达达,达达反抗。
达达:“在这个问题上你要绝对支持我……”
第八节
不儿在自家与夏之网上对话。
不儿:“喂,之弟,可好。”
夏之:“小姐姐,还可。”
不儿:“那小妞咋样,还欺负你不。”
夏之:“这几天她没来了……”
不儿:“好啊,姐有本事吧……姐把她骂得狗血喷头。”
夏之:“谢姐姐啦,其实……”
不儿:“其实什么……”
夏之:“其实她并不太坏。她出身不明,相信灵魂邪说,说与我有心灵感应,一定会有某种必然的什么关系。”
不儿:“阿呀,还有这么回事。”
……
不儿:“人长得咋样。”
夏之:“说来奇怪,她样子特象大姐姐,有些动作蛮像你的。”
不儿:“你对她的印象如何?”
夏之:“就象遇上熟人一样,没有排斥力,吸引力一般。”
不儿:“她家身世是否了解一些。”
夏之:“她不愿意多说,有些自悲。她人很聪明。”
不儿:好了,现在她不来了,你就别去找她了,姨很担心你跟她交往。”
夏之:“知道了。”
不儿:“她叫啥名。”
夏之:“简诺。”
咖啡馆里,不儿刚刚坐定,南医生跟进坐在她的对面,搞得不儿措手不及。
不儿:“你跟踪我?”
南方:“岂敢。不过是想会你,向你讨教讨教行情。”
不儿:“你不天天在体量。”
南方:“看不准,怕走了眼,这只是回把两回买卖,得谨慎。”
不儿:“再精也精不过医生,他比教师吃香,这就是行情之一。”
南方:“不精不成,我掌握着别人的生命,但太精使我失去了想象力,为此我感到生活枯燥无味,不由得使我寻找另一个的我,将我补充,将我改造,将我领引到达快乐的生活之中去。”
不儿:“还有这样认识自己的医生。”
南方:“什么事物都有特例。我看过你的小说《别别》。”
不儿:“那是咱为评讲师而写的短篇小说,人家都写论文,我偏写小说,评委们开了恩,竟然通过了。”
南方:“是刘流让我读这篇文章的,这篇文章曾打动了他,他想回头,但已来不及了。他觉得不能可惜浪费,便把这文章介绍給我,没想到我会识货,果然是文如其人。”
不儿:“你太会说话了,其实,词不达意才是最好的恋爱方法。”
南方:“五年前是这样的,我曾遇见过一位姑娘,我满脸通红,我说话结巴。”
不儿:“后来呢?。”
南方:“后来,后来我东张西望,为一件件小事忙绿,竟把人生的根本大事忘却。”
不儿:“不要后悔,行情是这样的啊。”
达达的新房,已装修完毕,各式各样的家俱已安放到位,属中档偏上,达达感觉不满意,一路挑剔。
达达:“爱挑便宜,我这个老爸与你是一路货色。”
刘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老爸的一贯风格。”
达达:“他历来是爱家如命,贪多不救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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