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雁儿心想这店小二好不讲理,但他这神情,分明认得晏博,却故意不愿开口,想必是嫌给的钱不够,于是她掏出一把沉甸甸黄灿灿的金叶子,在小二面前晃了晃,说道:“这些金子能买多少茶叶?”
那小二一脸狐疑地接过一片金叶子,颠了颠,咬了咬,又用指甲刮了刮,反复确认是真的黄金,终于将三人请进茶铺,言语恳切地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做你的生意,而是客人的要求实在太离谱,那晏博已经死了十多年了,这多茶叶教我送到哪去?”
金雁儿炽热且关切的眼神朝晏云看去,只见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路上晏云并没有怎么谈论他的父母,只说他从小便是孤儿,流落在北方,最近才收到可靠线索,听闻他们在蔚州贩茶为生,自此踏上寻亲之路。
晏云终于开了口,问道:“发生了什么?晏博的发妻和儿子呢?他们还在吗?”
店小二盯着金叶子,咽了咽口水,打开了话匣子:“话说那晏博,三十来岁继承家业,将茶铺做得风生水起,远近闻名,和妻子柳氏育有一儿,从小聪明伶俐,虎头虎脑。”他顿了顿,摇头惋惜道:“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那孩子三四岁光景时常在在茶铺门外玩耍,而晏博忙于生意,疏于照看。有一天,这孩子就这么消失了,晏博问遍每个路人,找遍整个蔚州也没孩子的音讯。从此他便无心打理茶铺,甚至开始变卖家产寻子。”
“晏博寻子散尽家财,被骗的家产比这百倍还多。”他指着茶铺比划道,“终于有一天,他心灰意冷,投河自尽了,只留下那得了失心疯的柳氏在家中。”
“那柳氏后来怎么了?”晏云隐隐觉得女娲让他来此没什么好事,可还是忍不住追问。
店小二回道:“那柳氏现在仍在寻子哩!”
晏云和金雁儿一同跳起来问道:“她现在何处?为何我们在城中问了许多人都无人告知此事呢?”
店小二把玩手中的金叶子,看了又看,回道:“那柳氏整天站在街上呼唤儿子,吓到不少路人,早已被她亲朋接到乡下去住了。这种晦气事,干嘛说给外乡人听呢?再说了,十多年过去了,晏博这名字早已没多少人记得了。”
晏云长吁口气,急问道:“柳氏现在具体住在何处,可否告知?”店小二也不理晏云,只是盯着金雁儿,瞥了瞥她手中的大把金叶子。
金雁儿心领神会,将金叶子分做两份,一份递予小二,说道:“这是订金,将好茶与我包裹好,一齐送至柳氏家中去,届时再结你尾款。”店小二连声道诺,一路小跑张罗去了。
店小二带了个伙计在前带路,晏云三人则紧跟其后,一同往柳氏处寻去。
一路上晏云不住道谢,金雁儿只是假装不屑,说道:“我花这点金银,只不过是为了你那500两聘金,要是你筹不够,将你杀了再回去便是。”晏云知道金雁儿对他情深义重,只可惜身无分文没有什么能回报,原本以为这边“父母”健在,能讨个一金半银的,现在恐怕什么都借不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寻“母”。
出了城门,行至七八里,一行人终于来到格兰村口,一老妇却早已在等候,她迎至店小二面前,眼中噙着泪水,说道:“博,你回来了?儿子找到了吗?”
店小二与伙计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那老妇又来到伙计面前,端着他的脸左右细瞧,哀叹道:“这不是我儿子,这不是我儿子,找错了!再去找!再去找!”说罢便开始抽泣。
店小二见老妇不再纠缠,将货物放在原地,对金雁儿说道:“这就是柳氏,看她疯疯癫癫的,不知道你们找她做什么,不会欠了你们钱吧?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她现在连吃饭都靠邻里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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