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厨房,竹之敬蹲在角落一口一口的吃饭,豆大的眼泪从脸颊划过,边吃暗自懊恼自己不争气,遇到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仿佛眼泪一点儿不值钱。

小时候就这样,但凡父母语气稍微说重些她都能哭上半天,不是矫情,是被自己在乎的人责骂难受。

长大后好不容易坚强点,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又哭,她真的是越来越讨厌自己,狠狠给自己两巴掌后继续吃饭。

他们不吃自己吃,撑死也得吃完!

再次出厨房的时候,竹之敬已经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每次哭完后心情就格外的畅快,就好像躲在黑暗里哭鼻子的不是自己一样。

再进到房间的时候,墨非宿已经睡下,房间里一片漆黑,竹之敬缩进被窝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情郁闷至极。

良久,她从被窝里坐起来,望着墨非宿床的方向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公子,你睡了吗?”

墨非宿没有回应,竹之敬这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坚持不懈的喊,她还不想太招人讨厌,泄气的躺下望着房顶走神。

待竹之敬睡着之后,墨非宿才在黑夜里睁开眼睛,眼里划过一丝阴霾。

他还没有抓住颜儿的心,席危却在这个时候出现让他有点心烦。他墨非宿想要的东西不顾一切都要得到,任何人也别想阻拦!

还有蠢货,墨非宿侧身看着地上鼾声四起的某人直皱眉头,蠢货的存在似乎有点碍眼,他是不是该想个法子让蠢货离开他和颜儿的世界!

凡人就应该过凡人的生活,而不是跟在他和颜儿身后转悠!

他可以给蠢货足够的钱财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其余的似乎就不在他该操心的范围之内了。

墨非宿决定明天就让阎俞给蠢货找个好点儿的居住之所,早点摆脱蠢货这个麻烦!

半夜,麻烦精竹之敬肚子隐隐作疼疼,起身走到床边叫醒墨非宿:“公子,我想去茅房。”

墨非宿对竹之敬这种半夜叫醒他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无奈的从床上坐起来点亮房间,瞟了一眼她略显单薄的身影:“把衣服披上。”

许是真的着急,竹之敬随意捞过外衣,拉着墨非宿就往外面跑,墨非宿也由着她拉着,后天,后天他就可以彻底甩掉蠢货,今天再对她纵容点也无可厚非。

茅房外,她像往常一样再三叮嘱:“公子,你不要走,就在这儿等着我。”

说完转身就跑进茅房,她知道墨非宿不会真走。

从茅房出来,竹之敬感觉肚子舒服不少,跟在墨非宿身后踱步进房。

只是脚还没踏进房间,祁清颜就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看着两人,面色不太好:“宿,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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