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奇了。”陈令月闻言也就停了倒酒的动作,有些惊奇看她,“到底什么事儿,倒难得见你这样正儿八经的。”
杜有衡无奈了,她原先到底是个怎样不靠谱的,正儿八经竟也混得了难得二字,“倒也没有旁的事,阿姐可知阿娘院子中终日守着的那位哑娘?”见着陈令月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原是这样的一个忠仆的,又她这样儿没发出声的病症不是个先天的,有衡儿想着得想了法子医治了她不是?素日里有衡儿听着外祖父那儿可是有一位沈姓神医的?”
陈令月闻言笑了,“这有什么难的,恁点子小事值得你这样郑重其事地跟我说?我看此事儿也不必禀了祖父去,明儿个我请了人来就是。”
杜有衡这才松一口气,她要的就是陈令月的后半句话。无论如何,这请来神医的明目儿绝对是不能由她亦或甚是外祖母提出来的,否则难免打草惊蛇了去。又陈令月素来是个心善的,若是她请了来医治哑娘,或许陈令名那边儿的疑心会稍稍清减。
杜有衡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甘醇的葡萄酒,入口齿颊留香,真真是极品。就算是比着前世里她喝过的吐蕃美酒也是不遑多让的。杜有衡满足眯了眼睛……
不过,她要的就是疑心清减而尚存。
就陈景源那样缜密的心思,总是免不了要探查一番的。
陈令月见着杜有衡小猫儿般的餍足,“瞧着这葡萄酒的滋味儿甚合你的意儿,不若你回了长安的时候,让采儿给你装了一罐子去?”
杜有衡夹了一块酱鸭子放入陈令月的碗碟中,“自然极好。”
杜有衡和陈令月用完了饭食,又并着采儿、秀容、秀颜的一起玩了会子叶子牌,这才回了菡萏院休息。
倒前院歌舞升平的,好一会子才歇了。杜有衡早间起来的时候,也只听说了各位郎君已经回了长安罢了。
杜有衡绕过直棂窗的回廊入了正瑾院,朝阳大长公主刚刚起身,徐婆子正伺候着她洗漱,杜有衡亲自执了妆台上的梳子给朝阳大长公主梳头,朝阳大长公主的发是极长的,每每杜有衡都需得稍弯了身子才能到底。朝阳大长公主闭着眼睛享受,“你如今这手上的功夫倒不错。”
杜有衡正想着替朝阳大长公主挽个乌蛮髻,将将才挽了一半儿,“家去经常帮着祖母通头的,自然是手艺愈发好了。”说着就手上灵巧打了一个弯儿,巧妙将朝阳大长公主头上的几缕子白发给遮了,就挽好了发髻。
朝阳大长公主玩过身子,捉了杜有衡的手拍了拍,“瞧着外祖母可是老了?”
杜有衡便笑着,“哪能呢?外祖母年轻着呢,还一点儿不显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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