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挂了电话,抬手手指轻轻触在纪如歌的鼻尖:“这下你可要对我负责咯。”
纪如歌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你想我怎么负责?”
“你愿意怎么负责?”
“我娶你,如何?”
霓裳伸出双手勾住纪如歌的脖子,直接仰头吻了纪如歌。他回手抱着霓裳,回应着霓裳的主动。
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着两人,在寂寞如黑的深夜,脸上的表情是难以分辨的无可奈何。或许是感叹现在年轻人的开放?又或许是在叹息自己婚姻生活的不顺?
当出租车停在十字路口时,纪如歌放开霓裳,揉着她的额头:“你睡会吧。”
霓裳的作息一直很规律,从不熬夜。所以她是真的有点困了,枕在纪如歌腿上不多一会儿,便睡着了。睡在黑暗中的霓裳,却做着如彩虹般绚烂的梦境。
车子是在四十分钟后到的梧桐雨,纪如歌支付了车费。并没有叫醒霓裳,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霓裳下车,害怕自己动作幅度过大而惊醒了她。
司机看着这一幕,作为被婚姻围城囚禁了十多年的当事者。只当两人的情意只是初见时的欢喜。
有人说过,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样,他所见的生活便是什么样。在他看来,婚姻是能将一切深厚情意所磨灭的地方。故而,他有的只是摇头叹笑,或许还带着一抹追忆人生只若初见的怅惘。
霓裳还是醒了,在纪如歌开门的时候。她看着纪如歌抱着自己的手在有些艰难的打开门锁,说道:“你先放我下来。”
纪如歌见她醒了,便将她放下:“吵醒你了?”
霓裳摇摇头。
纪如歌打开了门,拉起霓裳朝屋内走去,随后关掉大门。他没有打开一楼的灯光,而是借着从窗口偷渡进来的月光,带着霓裳上了二楼。
这是霓裳第一次晚间来梧桐雨,在一片灰暗之中,她放心地将自己交付给来纪如歌,跟着他的脚步,一步步走进两人余生的所有期盼。或苦或甜,或喜或悲,都是她愿意吞下的酒酿。
纪如歌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鹅黄色的灯光,洒下十里春风的温暖。他放开霓裳,走进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
然后走进卧室,拿出了自己一件白衬衣与一条崭新的浴巾,递给霓裳:“抱歉。我这里没有女生的衣服。另外盥洗池的下面有新牙刷,旁边的柜子里有新毛巾。”
霓裳笑容泛起了红晕,她将水杯放在桌上,接过纪如歌递过来的衣服,直接走进了盥洗室。
纪如歌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听见盥洗室传出来的水流声,不经意的笑出了声。很轻,就似花朵夜间绽放的细语,将他人无法窥见的美好,缓慢诉说。
他想要煮茶,随后想想还是算了。时间太晚,还是不宜饮茶。他看着面前青花瓷的茶具,那是它经过了多少时间的等待,才等来了属于自己的烟雨天。
雨过天晴云**,将一幅幅独一无二的天青色送到人间。它所展现的不仅仅只是一道曼妙的色彩,而是一幅充满遐想的梦幻意境。
亦如我等你,不管多远,也不管多久,你终会踏进我的世界,惊艳我的岁月。让我带着专属于你的那份甘之如饴,步步情迷。
纪如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自己的下颚,情不自禁地笑了。
水流声渐渐小了,他想到霓裳出来或许会尴尬,便先行回了房间。从床头边的书架上,拿起埙走到了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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