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一下就听出来,这人就是当日在古墓刺伤她的人,脸色顿时一变。

亏得她之前还想好好和他商量商量,他竟然直接给了她一剑。还说什么会让她误会,误会什么?他不是真的想伤她?那她现在还在疼的伤口算怎么回事?

“你就别为这死丫头开脱了,她是什么性子本王自是清楚。”老头见到来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与之前判若两人,“只是害得你劳累了许久。”

傅晏清完全无法理解老王爷的话,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叶淮止才是他的孙子。

她看了眼叶淮止,了无生趣地道:“我出去,你们慢慢聊。”

说着,她就要下床。

“躺好了!伤没好不准下床!”老头一个眼神扫过去,傅晏清立刻停下了。

这哪是爷爷,明明就是阎王!

“还在恼我?”叶淮止倒没有丝毫尴尬,只是浅浅一笑,走到她床前,帮她把被子掖好,低声哄道:“我让你刺回来可好?”

傅晏清想了想,往里躲了躲,伸出手,道:“拿来。”

她的眼睛直视着他,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叶淮止笑着,退后一步,道:“凉樾,把那天那把剑拿来。”

“叶小子,你……”老头听他要拿剑来,脸上立刻浮现担忧之情,“她脑子坏了,你别跟着她胡闹。”

“是我伤了她,该还,还望爷爷莫怪。”叶淮止转身,向着老头微微鞠了一躬。

“她敢做出那种事来,你就算杀了她也不为过!”老头显然是气不过。

他低头一笑,无奈道:“伤她,淮止尚且不舍,更何况杀她?”

叶淮止虽是笑着,但傅晏清却觉得他眼里的那抹感情是真的,真到让她怀疑,在古墓里,他伤她那一剑,或许真的别有原因。

老王爷看了眼两人,沉默片刻,最后只道:“丫头,你看好了,站在你面前的是叶淮止,你要是伤了他,别说本王,整个天下人都不会轻饶了你!”说完,老王爷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一甩袖子,就出去了。

老王爷走了,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傅晏清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里全是防备。

不管是不是真的事出有因,这个人对她而言还是陌生人,提防着些总没错。

“凉樾,拿剑来。”叶淮止看着老王爷走出门后,才回身走到床前坐下。

“拿剑做甚?”傅晏清微微一笑,道:“你那日不是说,会让我误会,指的就是这个?”

叶淮止看着她,道:“是。”

傅晏清冷笑一声,道:“误会什么?误会你拿剑伤我?”

叶淮止不语,只是看着她,许久不动。她也看着他,在触及他眼眸时,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底慢慢弥漫开来。

他率先移开视线,偏过头,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几朵微不可见的红晕,“我的话你竟不听了吗?”

“世子……”窗外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

“凉樾,我吩咐的事,你只管照做。”叶淮止的脸冷了几分,道:“拿剑来。”

傅晏清打断这场主仆情深的对话,面无表情道:“说实话,你大可不必和我说什么误会不误会,我根本不会在意。”

的确,她与叶淮止不过初识,他拿剑伤了她,她恨他、厌恶他,都是人之常情,误不误会于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原主怎么想,但是偏偏现在被伤的是她,躺在这的也是她,所以对原主而言,也就不存在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了。

至于原主去哪了……傅晏清看了眼面如温玉的叶淮止,心想,是你伤我在先,我先占个名头把伤养好,也不算过分吧?

“……”叶淮止听此,脸色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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