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清宸道:“如此,即便钱家一手遮天,夫人母家的侯爵,那可是太祖时期追随太祖安邦兴国、平定天下,皇家御赐的荣耀,岂是他钱总管能撼动的,何况,侯爷和钱家能有什么过节?”

张夫人叹息道:“那已经是我张家过去的功劳了,如今连我父都已经年迈,时过境迁,就算有功劳也是提比不提的好。”

万清宸知道,皇家用人此一时彼一时,兔死狗烹、人走茶凉的先例还少吗,想必这太平盛世的武安侯也比不得从前了。只是,再怎么说,侯爷靠的是军功,钱总管靠的是和皇上从小陪伴侍候几十年的情分,一个是君臣,一个是主仆,按理没有利益冲突也不至于互相构陷,张夫人闪烁其词,显然是不愿意说清楚这里面的过节。

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两回,她既然一再避而不答,万清宸也不好再三追问。

于是气氛便有点僵硬。

这时候杜若一副单纯无知的样子道:“想必是侯爷为人耿直,见不得有些人善权谋私,为害朝廷,挡了某些人的路了吧?”

张夫人见杜若维护自己的父亲,心里甚是喜欢,她笑笑道:“算是吧,这里面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和我家老爷远离京城,对朝中的事也不甚了解,只是父亲曾有家书告诫,远离谢秉坤,对谢府的事,绝不可参与。”

“那……”杜若还欲追问。

张夫人打断道:“今日请二位前来一是为了感谢杜小姐,二来是想要为我家老爷连本带利还了百盛的十万辆银子,还望杜小姐能将借给我。

杜若和万清宸对视一眼,道:“夫人既然要还银子,借据是自然要交还给夫人的。只是来时嬷嬷也并未说明,借据我并未带在身边。”

“这个无妨,一会我就让秋霜和你们一起回去,还了银子,取回借据。”张夫人还钱的态度非常积极,这点真是和张龚之完全不同。

看来今日张夫人的这番“开诚布公”最终目的是为了拿回借据,也许她一个深闺妇人并不知道,从钱庄借贷都是留下借贷记录的,签字画押按手印一样不差。又或许,她并无拿回证据的意思,只是单纯想要为张大人偿还这笔银子。

万清宸忽然想起什么道:“张夫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十万辆银子并非张大人所借,他只是代别人借款,银子不在张大人之手。”

张夫人点头道:“万掌柜真是洞若观火,这件事,我家老爷的确是被人利用,他也是操人算计了,这十万辆银子我家老爷连看也没看过一眼。

万清宸道:“既如此,张夫人又为何要还这笔银子呢?”

张夫人道:“万掌柜的意思我懂,你们不必说了,银子我是一定要替我家老爷还清的,我不是担心你们,我是担心有些人,这事授人以柄总是让我难以心安。”

“夫人为了张大人不惜十万斤,可是,这十万斤对我杜家并非仅仅是十万斤,还是我父亲的冤屈枉死。”杜若在张夫人床前跪下道,“夫人一定知道其中原委,还望夫人据实相告。”说着,杜若已呜呜地失声痛哭。

“你们问我吧,我家夫人并不十分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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