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生水,水反辅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辅太一,是以成地。天地复相辅也,是以成神明......”

这是!

方天眼皮一跳,他看着颂念的黑色小人,莫名感到一丝恶心。

《太一生水》。

他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可是,为什么是一具骸骨?

身后白骨的海洋翻滚着,越靠近门,它们的速度越慢。

渐渐,白骨们停下了,他们从组合起来的白骨球中脱离,捡起不知是谁的骨骼,将自己拼接起来。

“咯咯咯……”

怨气冲天。

“喂,你们这些死骷髅!”

方天无视身后的东皇太一,他冲着白骨军团大喊:“我知道,你们大部分死于同一批人手中,而且,死的非常冤枉。”

前进的白骨们停了下来,它们似乎能听懂方天的话。

方天继续喊着:“我,方天,一个活人。只要我能够活着出去,我就帮你们去报这个仇,无论那些人的地位如何,无论他们是否还活着。至少,我能够把真相带到生者的世界!”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遗愿,请告诉我,我必将竭力完成。拜托了!”

方天一拳擂在自己胸口,这种豪状的发言,从来只在他的想象中,理性不允许他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

可如今,除了靠感性,还有别的脱困的可能吗?

嘎达嘎达。

一具骷髅走上前,

它的眼眶中闪过一道绿焰。

方天从这道绿焰里,看到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手持一把大刀,意气风发。

接着,骷髅五指按在方天肩膀,它的身型逐渐变大,一丝丝血肉从白骨上长出,然后是锦衣,最后是闪着寒光的大刀。

他一摸自己的光头,没有再看方天,向着东皇太一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小兄弟,答应了我们的事情,可不要忘了。”

绿色的火焰在他的身上燃烧。

“我,姜武,西脉姜家。”

他燃烧了自己的残魂。

“小兄弟。”

迎面一白衣剑客温润如玉,他微笑上前,“赵无锋,阴山剑宗。”

一红衣女子走上前,“姬雨,无门无派。”

“哈哈哈,他们是我们这些人里,死的最冤枉的了,明明是一群江湖侠客,居然死在了乡野村夫手里。”

一汉子扛着长棍,身后一排统一服装的人,“拦虎山胡子,死在这里,也算是应该。老子一生干的坏事数都数不过来,没想到,死了,心里却又泛假仁假义了。”

“小兄弟,记得给我们刻一个碑,拦虎山六十二人,死得其所。”

汉子不再言语,领着身后六十一人,迈步向前。

无数的名字,无数的请求。

这片不小的土地埋下了太多的过客,他们回馈这片土地以丰饶,又在此刻,燃尽最后一点点记忆、信念、期待与未来。

“劳舍子的神明,就给我们定下这样的命运吗!”

“杀!”

千百人同一声,杀声化为实质。

杀意怒斩神明!

“谢谢……”

一丝丝血液从他脖颈的裂口中流出,背着严司,夹着苏问鱼。

方天一瘸一拐地朝着客栈的方向挪动。

身后,骨骼破碎、哀嚎、怒吼不绝。

他不能回头看,宛如俄尔普斯带着他的妻子自冥界返回。

此时人间,客栈内外皆惊。

于内,惊的是福远镖局众人,众人为何而惊?

自然是王镖师的无故失踪。

他们甚至去了方天的房间,作为杀害张胜虎的第一嫌疑人,去看看方天也是非常正常的。

老话说得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房间的血迹以及打斗的痕迹如何不吓人?

这个时候,出门不带脑子的镖师众,差不多定下来一个基调,人,就是方天杀的。

同时,他们还去寻找严司、苏问鱼,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的名字,可是相貌特点还是记得的。

比如,严司老气而有威严,苏问鱼是一个粉雕玉砌的小男孩。

不出所料,这两人也不见了。

“找到那个和尚了吗?”

王镖师离开后,为首的就是一个李姓镖师,这个镖师的身世就简单多了,干干净净的出身,武功也是福远镖局标配。

走了小半辈子镖,没什么奇遇,就一手江湖经验足。

他没有再找三个嫌疑犯,反倒是派人去找慧深和尚。

另外三个名不见经传,慧深和尚不一样啊,人家是大寺庙出来的,放到武林里,也算是名门正派。

这样的人,说句不客气的,跑的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没有。”

搜找慧深的镖师回来摇摇头,“听客栈的厨子说,好像在后院见到过。”

后院?

这和尚跑后山干什么。

想到这里,李镖师脸色大变,这是要毁尸灭迹啊!

也怪不得李镖师乱想,你一个和犯罪嫌疑人关系这么好的家伙,在出事以后,行踪诡异,是个人都得怀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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