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淅沥沥下着雨,丝毫不影响这几人喝的宾主尽欢。

杜福生平时一个人冷清惯了,难得遇着这么热闹的时候,整个人都乐呵呵的。

虽然高岗带的脑白金让他不怎么待见,但是这小伙子酒桌上的本事不小。

哄的老头儿心头畅快,不自觉就多喝了几杯。

单英在一边劝了几次见没人听她的,索性也不管了。

偷偷拿着筷子一个劲儿的给师弟夹菜,小碗里堆的都冒尖了。

闫学诚倒是没喝多,他天赋异禀轻易喝不醉。

就是时不时的嘴里被塞一筷子菜,还全是他平常不喜欢吃的。

“弟妹你不能这样啊!这可是耍赖皮了。”

几人准备一起走一个的时候,闫学诚刚把酒杯提起来,旁边就伸过来一截白皙皓腕。

带着熟悉的幽香把一筷子菜塞在他嘴里,让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单英被高岗发现了小动作也不怯场,看到师弟闭上嘴巴吃菜才收回手臂。

反而一本正经的对着高岗劝道:“高大哥,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高岗哭笑不得,弟妹你怕是对大酌有什么误会?

就你师弟这身体,我就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喝醉过!

“阿英说的对,以后就得管着他。诚仔不听话你就告诉师叔,师叔替你出气!”

杜福生大着舌头嚷嚷,还瞪了闫学诚一眼,一副你敢不听话看我不揍你的表情。

他是真喝多了,今天终于把两个师侄的人生大事确定下来。

总算替师兄了了身后事,他这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杜福生自己一辈子孤零零一个人,对三个师侄却当自己孩子一样。

老大夏侯武出事蹲了监狱,他表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里其实很不好受,经常惋惜。

老二老三从小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两个的感情不像一般师姐师弟。

可这两人也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最关键的那一步就是迈不出去,给老头儿急得啊。

尤其是师兄过世以后,这两个师侄打着给师兄守孝的名义,硬是在小拳馆里窝了三年。

老头儿也跟着上火了三年。

闫学诚听到师叔的话朝师姐看去,脸上很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就是眸子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得意,好像是被长辈护着的小女孩儿。

“放心吧,师叔。我从小到大都是被师姐管着的。”

“哼,你知道就好,阿英还有我这个师叔在呢。”杜福生含混的说了句,又伸手去摸桌上的酒杯。

闫学诚看师叔有点醉了,给他蓄满茶水递在他手里。

又朝着高岗跟陈长城说道:“大炮,队长,今天喝的差不多了吧,喝点茶去去酒?”

高岗跟陈长城对视一眼,一脸被狗哔了的表情。

这莫名其妙的就被喂了一嘴狗粮,还被酸了一脸?

谁还没有个长辈了?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那行呗?喝点茶喝点茶。”高岗询问的看了眼陈长城,又转过头回答。

随后两人拿起桌上的茶水吸溜起来,时不时的对视一眼。

“弟妹看着挺漂亮的,怎么管这么宽呢?”

“女人都一样,所以我到现在都没结婚。”

“你别看锤子现在笑得欢,以后有他好受的。”

“俺也一样。”

闫学诚看着对面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两个大男人,忽然觉得有点蛋疼。

不就是没让你俩喝尽兴嘛?这眉来眼去的干啥呢这是!?

到傍晚要走的时候,几人已经醒完酒。

杜福生已经清醒过来,拉着闫学诚走到一旁,悄咪咪的指着单英对他说道:“诚仔,你记住,男人一定要勇啊!”

…闫学诚觉得师叔是不是还没完全清醒?

您这跟我说这句话已经好几遍了喂!

男人发威也是要看时机的啊老人家!

闫学诚把手盖在师叔手上,郑重的看着他说道:“我很勇的师叔!”

杜福生看他表情就知道这衰仔没把自己话听进心里。

明明阿英心里就有你,你个肾仔不争气白白拖了这么长时间。

怂货!

杜福生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很大声的说道:“诚仔你记住了,你以后要是敢欺负阿英,我饶不了你的。”

又朝着听到声音向他们看过来的单英喊到:“阿英,有事就告诉师叔!师叔还没老呢!”

“我知道的师叔!”单英翘起眼尾挥挥手,精致的五官白的好像会发光一样。

淡淡的余晖下,笑魇如花的样子有点动人心魄。

高岗站在汽车旁边,百无聊赖的在陈长城胸上锤了一下说道:“瞅你咋地?”

“???”

陈长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豪横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智障。

“瞅你咋地?”高岗见他没反应,斜着眼又锤了一下。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怕不是想尝尝我的大力金刚掌?陈长城决定不忍了,撸起袖子向跑出去的高岗追去。

幼稚不幼稚啊?

闫学诚告别师叔,鄙视的看了一眼这两个像小孩儿打闹一样的糙汉子。

转过头就凑到单英身边,去拉她垂在半身裙旁边的芊芊玉手。

“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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