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光也在等她的决定...

林宁盯着她,眼底带着藏不住的敌意,生怕她不同意。

简易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老刘似乎也很满意这个安排,突然想起班级里没有单出来的位置了,那就意味着简易要一个人坐最后一排或者第一排靠讲桌的位置。

他又问了问简易,女孩还是不变的答案。

简易心里千万匹野马在奔驰,感觉自由和喜悦在自己手掌中呼之欲出。

她喜欢一个人坐,宽敞又自在,进出座位也方便,现在还摆脱了顾流光这个恶霸,樱唇不自觉的勾起。

顾流光看出了她的开心和迫不及待,心里怒火更盛。

冷冷地开口反问道:“你很开心?”

声音里带着暴戾的预兆,不等简易回答他,板凳一踢,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在喧闹的教室里响起,起身就往外走。

全班瞬间安静下来,紧张的气氛迅速凝结。

简易被问的楞住,想到刚刚一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没有考虑到顾流光的情绪,心中有些愧疚。

但是自己必须得换走,坐在他身边每天都会因为担心惹到他被揍死在某条阴暗潮湿的巷子里或者某个繁华的街边而提心吊胆,更别提好好学习了。

等顾流光再回来的时候,简易正在往课桌里收自己的东西。

一群男生帮林宁在教室后面搬了一张空桌子等着简易收拾完好搬进去。

程磊在后面作着哭腔玩笑地说道:“简易啊,你走了,我们可咋办呐。你可要常回来看看我们啊。”

简易咯咯直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宁抱着双手不耐烦地站在一旁。

顾流光快步上前按住简易的桌子,盯着她晶亮的眸子,威胁道:“不-准-走!”

语气微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简易有些喘不过气来。

简易对上他的眼睛,一双黑眸像看不见底的深渊,怒火纵生,看得人心发怵。

她怯生生地躲开,不敢惹到他。

简易扯着嘴角挤出个笑脸,奉承地说道:“顾同学,你太厉害了,我一届升斗小民不配坐在你旁边。”

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简易自认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唯独在顾流光面前胆小如鼠。

林宁看到这一幕,好看的指甲抠进手心,恶狠狠地瞪着简易。

转眼又带着满脸的笑容走上去,亲昵地抱住简易的手臂:“流光,你不要生她的气好不好?我妹妹她从小就这样,讨厌一个人的话表现得很明显,看在我的份上,你不要介意嘛。”

语气里带着明显撒娇的意味。

顾流光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你妹妹?”

林宁见顾流光看自己,连忙点头回答:“对呀。”

林宁是简易爸爸堂姐的女儿,比她年长一岁,小时候过年会偶尔聚在一起吃饭,她的父母最喜欢在简易爸妈面前炫耀自己女儿的模样漂亮,那时的简易带着一点婴儿肥,像一个未脱稚气的丑小鸭。

等到再大些时,少女开始悄然长开,林宁嫉妒简易身上那种一尘不染的干净纯粹和少女与日俱增的精致美丽。

就像蔚蓝晴空下,在万里雪岭开出的一朵纤弱的向日葵,看似脆弱堪折却蓬勃倔强,带着击碎一切的生命力,拼命成长。

简易感受到林宁的用力,轻轻挣开她的双手。

顾流光的大掌依然按着简易的桌子,盯着林宁,眼神锋利的像一把刀子。

嗤笑一声,冷冷地反问,带着一种骇人的气势压抑得有些让人窒息。

“所以呢,当老子是你弟弟,要你来教老子做事?”

林宁尴尬不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带了哭腔委屈地说:“对不起,流光,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围的同学交头接耳。

简易无奈,猜测顾流光不让换座位是觉得自己扫了他的面子,电视剧里演的道上混的人,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邓谨正准备过来打圆场就看见某个小丫头拿起桌上的直尺,递给顾流光,小声的说道:“顾同学,你要实在是觉得不解气的话,就打我手心吧。”

她低着头,双手伸直手心朝上,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在等待老师责罚。

简易从小到大都很听话,遵守校规校级,从来没有被罚过手心。

考虑到打手心不知比被揍死强多少倍,还是活命要紧,简易微微抿了唇,觉得自己赚到了。

顾流光看她这副规规矩矩等待挨罚的模样,又生气又好笑。

她总是很有办法的,让人气愤得不行却又一点都发作不出来。

顾流光接过她的直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胆战心惊,明明怕的不行又倔强地伸出手心的模样。

低声说道:“我现在不打。”

要留着以后打屁股。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声音里浸染了丝丝缕缕的温柔。

简易如释重负,笑得眉眼弯弯,灿若繁星。

甜甜地道了句:“谢谢您。”

十分官方,就差再鞠个躬了。

顾流光第一次见她对自己笑,纯粹的,真挚的,带着直达心底的魔力,蓦然照亮了他整个世界。

等他恍惚回神,简易已经搬走了。

顾流光只知道,她再像这样对自己笑一次,要他挖出他的心脏,他都会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

简易选了离他较远的最后一排,她很喜欢这个座位,宽敞方便。

前面是邓谨和她原来的同桌李兰菲。

黎慕因为家里有事请了半天假不知道简易换座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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