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魏疏白年仅二十有三,却同他父亲一般心思缜密,手段残忍,也同他父亲一样讨得皇上喜爱。
藤桉阁中,尊客居内,魏疏白手持折扇坐在正位的檀木椅上。他身旁站着一位眼神如刀,面无表情的女子,她身穿黑色袍服,双手背后,双脚岔开站立,俨然一副受过专业训练的样子。
潼落葵站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陆怀怜站在她身边,老察司则站于魏疏白另一侧。潼落葵面向魏疏白作揖行礼,“拜见监司大人。”
魏疏白用扇子向上扇了扇示意她不必行此礼数。魏疏白脸上挂着笑容,可这笑却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一副面具,僵硬的笑着。他上下打量着潼落葵,说到:“潼察司果然气度不凡,年纪轻轻,就有所作为。”他虽这么说,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知道,这是在挖苦潼落葵。
“监司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运气好。皇上宅心仁厚,赐我察司一职,若今后我无所作为,定是会主动辞官的。”潼落葵微微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但和善只是表面的,她不知道魏疏白的心里到底当她是敌是友。
“哈哈哈,好一个辞去官职。不过,我倒很希望你一直做这个察司。”魏疏白说着,将手中的扇子“唰”的一声折上。“不知潼察司对私盐案有何看法?”魏疏白所说的私盐案潼落葵昨天在案件簿里看见过,此案发生在两年前,在南璃国内的一些偏远地区,两年内经常发生贩卖私盐案,皇上多次派察司调查此事却均查不到幕后主使。
“我……”
潼落葵知道这私盐案频频发生,却搜寻无果,其背后势力不容小觑。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说是不说。
陆怀怜突然大声说到:“我觉得就是想钱想疯了。”他这话一出,潼落葵心中一惊,监司的笑突然收敛了一些。老察司一脸惊恐的看向陆怀怜,生怕监司怪罪于他。
潼落葵微微向左转头,看着站在她左侧的陆怀怜,陆怀怜却一脸“怎么了?我说错了吗?”的表情。
魏疏白的笑很快又恢复了,假意的微笑着,紧紧盯住陆怀怜。“有意思,陆怀怜你这装疯卖傻的日子打算过到什么时候?三年不办一桩案,这可不像你的作风。”魏疏白说着,嘴上挂着微笑,眼神里透着狡猾讽刺的气息。他说话不紧不慢,吐字清晰,与他清秀的样貌十分搭配。
陆怀怜双手向前做作揖状,但却只是比了一下就放下,“看来监司还不了解我啊,我这人就是爱好吃喝玩乐,至于查案,藤桉阁上下几百号人,轮不到我查案。”他面带微笑,说着玩世不恭的话,却满脸少年气,一双清澈的眼眸炯炯有神。
魏疏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他站起身来,腰间别着的羊脂玉因他的起身而左右微微晃动。他扇动着手中扇,扇子上却是用黑墨画的奇形怪状看不出所以然的东西。
“今命监察台察司潼落葵前往东河港,查清贩卖私盐一案。”
“是!”潼落葵再次行礼。她心里开心,脸上便藏不住。她满脸喜悦,随后意识到不该如此,又赶紧克制。陆怀怜注意到她的表情,他的脸上也不自觉的浮现笑容,他意识到后,假装咳了一声,表情有丝不好意思。
魏疏白右手抬起指着他身旁的女子,“她叫禾雀舌,从今天起,她就跟着潼察司做事了。她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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