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渊的这一番回答是颜闰夏意料之外的,不过细想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崇吾山与尧光素来交好,那丫头又是玄若最为宝贝的小徒弟,看的紧一点也是自然。对于初暖,颜闰夏一直都听私服说这丫头不简单,可是任她怎么观察,都没有发现其任何的闪光之处,天资平平、样貌平平、修为更平平,此等人还能得到众人的厚爱,莫非其身上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被人为的藏匿了起来,颜闰夏有些恨自己修为不足,并不能参透些许端倪。

由于担心突然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这天夜里鹤渊还是决定亲自守着被控制住的陈阿河,这个名字还是白天里初暖从与老妇人的对话当中得知的,陈阿河时年27岁,是这山中的樵夫,由于家境困难还要养活老母亲,所以至此还没有婚娶,平日里本本分分,并未与他人结下恩怨,至于苗疆人就更不可能了。目前已知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任初暖怎么想到挠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学艺不精、见识短浅啊,以后可要跟师父说一声多出来历练历练。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白日里没说是怕……”说到这里初暖故意小声凑近了鹤渊的耳朵,轻轻说道:“颜闰夏。”三个字随着气息轻轻吐出,还好比蚊子声也大不了多少,只被鹤渊精确地捕捉到了。

“不错,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可能会牵扯到整个昭央城的百姓。”颜闰夏可能没有想到,很少有人会拒绝初暖那黑暗中迎着蜡烛光眸子。鹤渊学着初暖刚才的样子轻轻附身凑上了她的耳朵,又是那熟悉的白檀味,初暖深吸了好几口,也不知道怎么了,被鹤渊这么一凑近,脸竟然有些热了起来。

第一次碰上这么棘手的事情,虽说前一夜也没睡,但是初暖一整个晚上的精神都保持着高度的亢奋,到了鸡打鸣的时候才挨着墙勉强地睡了起来。这让鹤渊有些无奈,这丫头修行多年竟然连修仙之人最基本的入定都做不到,怪不得修为如此……惨淡。

“掌门师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昨夜没有任何异常。”昨日里少诺带着尧光和崇吾一众弟子在这山中守了一夜,却一无所获,这一大清早才来找到鹤渊禀报。

“去城中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最近在此落脚的苗疆人士。”鹤渊也只是听闻师父之前提起过类似的蛊毒,中蛊的人先是全身溃烂,七日之后就会溃烂成一具躯壳四处撕咬别人,被咬的人同样也会中蛊,如此循环,到最后整座城都会变成僵尸之城。

鹤渊不敢完全确定就是师父曾经说的那种蛊毒,但是以防万一,现如今已经没剩几天的时间,还是要尽快地找到下蛊之人才比较稳妥。鹤渊斜眼看了一旁的颜闰夏,还是早些给她送回去通风报信的好。

尧光客房之中。

“师父,他们已经按照您最初想的那样往下查了。”颜闰夏此时望着正在榻上端坐的玄樾,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惶恐。

“其实你昨日可以回来的,对吧?为什么不呢?”玄樾一早便能看出来颜闰夏的心思,若不是因为那尧光大弟子,又怎会违抗师命留下来。“我昨夜多次传信鸽唤你,你怕是也没理,有没有想过多呆在那里就会多暴露自己?”

“弟子愚钝,不敢有下次,自愿领罚。”颜闰夏听到这里瞬间跪在了地上,刚才玄樾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捉摸不出来他的神情,听上去平静,却总是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种诡异感让颜闰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师父还是第一次这样。

“这地方我们是不能多待下去了,你且收拾一下,晚些我们就启程。”玄樾挥了挥手示意颜闰夏退下,没想到鹤渊这么快就发现了此事,尧光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弟子们从山下城镇采买,如此一来,受益人不言而喻。当然,玄樾此次能来,自然是做足了自认为完全的准备,眼下就只等那人出现了。

初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时,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上了一件罩衫,细闻还有白檀香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了一张躺椅上,怪不得舒舒服服能睡这么久,抬眼见鹤渊不在便走出了房门,这熟悉的味道,初暖不由得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是崇裕考的野鸡腿没错了!

“暖暖你醒啦!我跟崇裕师兄给你烤了野鸡,要不要尝一尝啊!”要说这天底下有谁见到初暖最兴奋,那必然是檀儿了。

“他们呢?”初暖有些舒适地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还算可以,中途还做了几个梦,也不知道是为啥,梦中一直在一片杏林当中转来转去,死活找不到出路。

“他,们?哦~你说的是鹤渊掌门吧,刚刚有弟子来报说是找到了那名苗疆人,鹤渊掌门就跟着走了,临走前让我们照顾好阿婆和她的儿子。”檀儿说着便往初暖嘴里塞了一个最精华的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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