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葵没有为自己分辨,移步走向教室的后方,步伐沉重得和刚刚从洗手间走来教室时没两样。
后排的几个同学中也有早课前欺负她的人,他们时不时就朝她身扔个纸团或者朝她奸笑一下,搞得她浑身难受,甚至产生了生理的恶心。
庄子平也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时不时往她这里看一眼,脸总挂着嘲讽的笑。像是在说——看见了吧,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姜小葵很想霸气地反击他们,对他们说“你们的把戏真的无聊”,可她真的没有那么勇敢。
她曾无数次地听爸爸听妈妈的朋友们聊起妈妈当年的一些事迹,她的妈妈温寻是个非常非常勇敢的人。
可为什么,她没有继承那勇敢中的一分一毫。
姜小葵把书举高一些,好不让别人看见自己在哭。心里的情绪,早已不是对庄子平等人行为的愤怒,而是对自己无能的厌恶。她很想跨越时空去见一见当年的妈妈,问问那时候单枪匹马却有满腔热血的她——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可以不害怕?
熬过了罚站的第一堂课,还有每节课中间的十分钟休息等着她。往常等着盼着的那可以透口气的十分钟,现在变成了其他人到她这里来找她发泄情绪,每一次都很难熬。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到周五。
午休时间,前两天在早课前带头欺负她的那女生领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同学到了姜小葵桌子前面,她指着姜小葵对在哭的那女生道,“你就把气都撒在她身!相信我,只要脾气发出去了心里就好受多了。”
她说完后,往在哭的女生手中,塞了一瓶黑蓝色墨水。
姜小葵坐在自己座位紧张地抬头望着她们,这个在哭的女生是他们班级中的一个很安静的女同学,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对姜小葵表现出什么敌意的人。
姜小葵并不知道她现在是为什么而哭,但能确定的是,肯定不是因为她——毕竟她们都没有说过话。
她心里期盼着面前的人不会真的对自己做什么,也许这不完全是出于不想被欺负的心理,而是被人群孤立导致她时不时会被激发出一种“我在观察人类”的心态、一种趋于神性的思考。
她希望自己还是能在人群中看到善意的。
可是奇迹没出现,祈盼善意的心被迎面泼来的墨水浇得什么也不剩——那女生真的把墨水一下子就泼在了姜小葵的脸。
姜小葵麻木地坐在座位,感受着冰凉的墨水顺着脸滑下来,好似滚落的鲜血。
面前的两人还在说话。
“怎么样,你觉得好点了吧?”
“好像......没有。我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对。”
“干嘛想那么多!她这种人就是这个用途,你就是太善良啦。”
“也对,我也觉得,如果心狠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开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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