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酒席一直到戌时才结束,鄢颇一直在台上摆弄乐器,有时与红袖演奏一曲,偶有不畅之处,又停下来谈论几句,看起来似乎是专心之极,倒于十六这边的酒饮场景截然不同。
送走鄢颇一行人,十六又回房小睡了一会儿,重新整理完妆发和符咒,一切打理妥当后,也正好到亥时了。
她不慌不忙地捏了个护身诀,装作迷魂咒发作的样子,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而玉磬门那边,坛清见已过亥时,正担心着十六,不知道她进展如何,又睡不着觉,便到庭中散步,却撞见桃碧和灯河这两只猫儿一前一后从屋顶跳下来,化为了人形。
她不禁笑道:“你们又跑哪儿去玩了?”
“我们可没乱跑,是去吃好吃的了。”桃碧手中变出一个纸包,笑吟吟地递给她,“我知道你喜欢吃酱骨头,这是特意给你带的。”
“还算你惦记我。”坛清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接过油纸包。
桃碧旁边的灯河也伸着脑袋说:“坛清姐姐,你快去试试吧,真的特别好吃。”
“好!”坛清看两人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又说,“好啦,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桃碧一听,却摇头说:“不行不行,我还没玩够!”
灯河也接话说:“坛清姐姐,你没听说过‘夜猫子’这个词吗,我们越是到晚上才越精神呢!”
坛清噗地笑了一声:“那倒也是。”想了想,又叮嘱一句,“今晚不太平,可别乱跑。”
“知道了!”桃碧点点头,她平时最爱玩闹,但事情轻重还是能分清的。
灯河便拉了拉她,说:“妹妹,我们走吧。”
两人相视一笑,往前一越,一片白光之下,又重新化为两只小猫,一溜烟儿地就跑没了。
坛清被这么一搅,先前那些担忧也轻散了些,闻见油纸包里的酱骨飘出阵阵咸香味,也觉得有些饿了,正想回房去吃,却瞥见一个小厮模样的灰衣少年探头探脑地躲在廊下的一根柱子后面。
她不禁笑道:“宝瓶,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还不出来?”
叫宝瓶的少年这才从柱后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坛清姐姐,不是我要躲,是桃碧和灯河老爱作弄我,我可烦他们了。”
“没想到你也有嫌别人烦的时候。”坛清笑了笑,又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不会就是来告状的吧?”
“我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宝瓶哼了一声,他自己就是个孩子,但好歹比灯河和桃碧稳重些,又说,“对了姐姐,我来是想告诉你,今天下午有人来找过你呢。”
坛清好奇地问:“是谁?”
宝瓶答道:“六扇门的曾捕头,他说多谢你点拨,他已经知道去哪里抓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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