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暖烛影摇曳。

童雀无比惬意地浸泡在瓷白的浴缸里,掬起一捧香香的泡沫嗅了嗅。吹走浮在表层的花瓣,看着泡沫一点一点漏过指缝,一身疲意尽散。

轻音乐催人眠,她的思绪有些飘,游神间想起了方才和云深一起出席的那场慈善晚宴。

本也就是走个过场的应酬,云深差人跟主办方打过招呼后带着她提前离席。

临停车场,云深被尾随来的范潇梦叫住了。

童雀跟着止步,回头撞上范潇梦躲闪的眼神,大抵能猜到她想跟云深说什么。

很识趣地收回视线,抬脚继续往前走,打算进车里坐着等,好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云深一把拽住了她,反手利落把她圈进怀。

动作这么熟练?

老手?

童雀怔了一下,抬眼看他。

“深哥!”范潇梦果然急了,“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抱歉,不方便。”云深低眸看着怀中人,挑眉浅笑:“我家雀雀会介意。”

谁是你家的?!

这人真是随时随地都在给她挖坑树敌,做他未婚妻这么倒霉的吗?

童·人形肉盾挡箭牌·雀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多说无益,反正他总有说辞能圆回来,人精无疑。

没接话,僵着嘴角回以一笑,配合他的表演。

“这个童雀,她不是深哥你认为的那么……那么……那么好!”范潇梦急于提醒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出口的话略显苍白。

云深“嗯”了一声,抬眼看她,问:“还有别的事吗?”

范潇梦被他这冷淡的态度气到了,猛跺了一下脚:“深哥!”

“要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云深说。

也不等对方有回应,箍紧了童雀的腰把她带去车前。

静候一侧的工作人员弯腰开车门。

童雀不怎么有兴趣掺和她这个未婚夫感情方面的事,很顺从地上了车。

云深紧随其后,挨着她坐下,抬手示意外面的人把门关上。

“挺漂亮一姑娘,怎么对人这么冷淡?”童雀往车外瞥了一眼,见范潇梦还没走,挺好奇地问了一嘴:“你俩什么关系啊?”

“校友,不熟。”云深说。

听着像是应付她的话。

童雀做了一晚上的挡箭牌,这会儿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忍不住“嘁”了一声:“云总艳福不浅啊,姑娘们是一个接一个的上赶着往前送,一定交往过不少对象吧?”

云深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漫不经心地翻转着把玩。闻言往后靠了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童秘书对我的感情史有兴趣?”

“没兴趣。”童雀强调,“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

他指间的动作顿住,敛睫“嗯”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什么,盯着未点的烟有些走神。

童雀没再管他,往座的另一侧挪了挪,拿出手机点开弹出的对话框。

车徐徐往前行,拐向出口处。

回完消息,童雀无意间抬了一下头,正巧瞥见楼里有人出来。那人趴在范潇梦肩头与她耳语了几句,拉走了气呼呼的范潇梦。

云泠?

“嗡嗡嗡——”搁在置物篮里的手机在震动。

童雀的思绪被打断,轻扶了一下裹住发丝的浴巾,撑坐起。看了眼屏幕的来电显示,擦干手上的水渍接起电话。

“黎子,你抽什么风?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什么东西?我让你干什么了?”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是,你怎么这么快就搞定了?真的假的?”

“行行行,别邀功了,我就大发慈悲,勉强封你为‘史上速度最快的男人’!”

“谁跟你贫了?”

“催什么催,这就来!”

**

童雀说的“这就来”,是在半小时后。

在浴室吹干头发,穿戴整齐了,她才磨磨唧唧地从楼上下来。

姜黎由管家引着进了会客大厅,许是等久了有点不耐烦,正闷头打游戏。

童雀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猛拍了一下他的肩,在他耳边“哈”了一声。

姜黎被吓的一个趔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机险些飞出去。

回头撞见捧腹大笑的童雀,姜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你这一天到晚咋咋呼呼个没完,小心没男人敢要你!”

“谁稀罕男人要?”童雀坐到侧面的沙发上,踢了他一脚,怼他:“万一遇上的是您老人家这样的海王,那我还不如独自美丽呢!”

“行行行,你怎么都有理,行了吧小祖宗?”姜黎讨饶。

童雀左右打量了一下他周围,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东西,纳闷道:“不是说搞定了吗?东西呢?”

“这不就是嘛!”姜黎俯身提起脚边的一个黑色小包,放到沙发上拍了拍:“就等着你验货呢。”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么个小包,是拎了个玩具过来玩儿?”童雀说。

姜黎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慢动作拉开包的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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