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蔓延。

男人的衬衣上已经溅满了血迹,瞳孔睁大,嘴巴还未合上,死相属实不怎么好看。

夕梦垂眉睨着手中的蝴蝶刀,掏出一张薄纸,仔细擦拭,尽管上面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对于脚下模样狰狞的尸体,夕梦没有在意。

抬手轻叩几下老旧的木门。

“是我。”

声音不大,却在这条小巷中格外清晰。

约莫三四秒。

房间里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是姜桥在拖动书桌。

夕梦的眉心不由皱起。

“啪嗒。”

门开了。

姜桥个子挺高,垂眸看向夕梦的时候,瞳孔一缩,抓着门的手力度加重几分,嘴唇微张,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男人。

深夜十二点,周围的居民也都睡着了,就算没睡着,对于刚刚这里的响声也都习以为常,持着“少管闲事”的心态,竟没有一个人出来。

姜桥把她领进了自己的小房间里面,难得的亮起了屋内唯一的电灯棒。

很亮,足以把这个小房间的每个角落照得一清二楚。

很破旧,那只小床收拾得很干净,上面的被褥是浅紫色,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就像……没有在上面睡过一样。

“那个男人是我在这里的房东,叫刘强,当初来到A市,我图便宜,就在他这里住下了,一个月也就五百块钱,地方虽然小,却也够我住了。”

姜桥挑出一个印着粉色小猪的杯子,倒了一杯矿泉水推到夕梦的身边。

面色苍白,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热水,不好意思。”

“不碍事。”

夕梦捏着水杯,光滑细嫩的手指在杯壁摩挲。

姜桥双手搭在膝盖上,眉眼微垂,眼角有些泛红。

“刚开始,他对我还算可以,有什么饭都会给我一口,后来就……有一天他喝多了,我把他送回去,他把我绑在了他的房间,拿鞭折磨我,我那时候才知道,这个人精神有问题。”

“我尽量避着他,也出去找过其他地方,可是那些地方租金太贵,只好回来,这些年,也都习惯了。”

姜桥这一番话,也算是简短地概括了这些年,各中隐情,夕梦不用问也知道。

走的时候,夕梦告诉他如果过些天有警察来这里,就说自己一直都在睡觉就行。

这边的“邻居”平时就那副软弱的样子,和这个刘强也不交好,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姜桥也知道这事的轻重。

凌晨一点。

夕梦扣着棒球帽,拎着一袋糖果,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踏着星光。

酒店对面的会所也已经回归了平静,那辆车也不在了。

夕梦走到酒店门口,顿了顿,低头,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块橙色包装的硬糖,有拇指大小。

不急不缓地剥开糖纸,递到嘴里,眼尾弯弯。

心情颇好地进了酒店。

209房间。

陆鸣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现在睡得死死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发出奇怪的鼾声。

小团子也睡得很踏实,没有乱动。

南柯穿着一身深紫色的睡衣,端坐在书桌前,眸光冷冽地注视着电脑显示屏。

显示屏上是一根根股线变化图,有跌有涨,颜色各异。

没有看多久,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挪动鼠标,切换到了另一个界面。

看着界面上滚动的消息,手指一顿,眉心微蹙。

【X复出,接单。】

是昨天下午的事。

南柯没有多想,摸过旁边的手机,点开微信,翻找到头像一片空白,网名一个句号的人。

低头敲下一行信息。

【X复出,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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