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气氛十分怪异,刚刚还和众位道友侃侃而谈关于天虚仙境事宜的天衡剑子忽然就瞪着某处不动了。

循着他的目光,众人看到了他们早就习以为常的一幕。

红衣女子斜坐在剑上,指尖转着吃完糖人剩下的木棍,正百无聊赖地勾起坐在椅子上的白衣男子的下巴。

任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在场的人无一不是要呵斥出声的。可偏偏这人是容昭,说不得打不过的流火剑仙容昭。

在场的人看了一百多年容昭和叶寻舟两个人的黏黏糊糊,固守的人暗骂不知收敛,小辈们乐见其成甚至还有下注赌在某些方面到底是流火剑仙胜还是这器修男子胜。

其中最最离谱的,当属一位名叫玉寻的先生写的话本子,名叫《玉衍仙门穷苦剑修傍上富可敌国器修大佬的日日夜夜》。不知道多少人明面上啐这话本子下等,竟然写这种私事出来,背地里指使自家弟子亦或是变装前往偷偷买的。无他,话本子写的颇为真实,就像那叫玉寻的先生就在这二人身边生活着似的。

猜测不断,当然众人猜的最多的还是,容昭亲自下手写了自己和叶寻舟的话本子,想要就此向叶寻舟剖明心意。要问为什么,这逍遥界可没有一个人看到叶寻舟动手动脚,都是容昭直接上手的,今天摸头发,明天倚肩膀,花样层出不穷。

“各位商量完了?怎么有时间瞅着在下?”

容昭收回刚刚触到叶寻舟肌肤的手,巧笑倩兮地望着众人。

“现下正在议事,哪怕情难自禁,也还望容前辈收敛一点,平白污人眼目。”

“这话就算我认,叶寻舟都要不认了。你瞧他这模样,生的如此俊俏哪里污人眼目,莫非白公子也会嫉妒他人美貌不成?再说了,我又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来打扰你们,你闲的没事往这边看,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

来了来了,容昭式狡辩来了。听了这么多年,他们大多都懒得和容昭辩驳,今年这天衡剑子倒是和吃错药了似的,和容昭对着干。

“偷换概念,着实不是君子所为。”

“原来白公子竟还拿我当君子,还以为白公子日日恨我入骨恨不得拿你那把修泽剑在哪个小巷子里揍我一顿呢!”容昭笑眯眯的,嘴上却是不饶人。

容昭一旦发生了什么事,隔日便有玉寻先生的话本子上新,写的一清二楚。哪怕是某日跑到人家酒楼里掌勺这种事,都统统能在玉寻先生的新书里寻到痕迹。

而在场众人里,恰有小辈被自家长辈带出来长见识,听得容昭这么一说。记术法典籍一窍不通的脑子瞬间就找到了玉寻先生曾写过,某日容昭走在路上,被人拖进小巷子里。

那人上下打量着那位白公子,越看越觉得没有叶寻舟好看,又联想他屡屡与容昭前辈抬杠,就猜测他八成是爱慕容昭前辈却又自卑,只能用这种手段展现自己。

唉,我这风情万种又实力强悍的容前辈可真是招人喜欢啊!

这位年纪轻轻就被玉寻先生的书蛊毒不轻的女修如是想道,然后紧接着就被自家长辈敲了头,勒令别胡思乱想。

哼,白泽是吧,连累她被长辈敲头,回去就把这猜测和小姐妹多讲几遍,还要把他讲成那种爱而不得的小可怜才解气!

莫名其妙背上爱而不得帽子的白泽被气个半死,一甩袖说道。

“小人行径,白某才不会如此行事!”

容昭看着白泽满是怒气的脸,安分地把回怼的话咽了下去。

不能说不能说,毕竟是聂老头的宝贝疙瘩,要是气出个好歹来,聂老头怕不是又要在小巷子里套她麻袋?

然而全程充当蓝颜祸水的叶寻舟,照旧收到了许多颇为佩服的眼神。毕竟明面上作为被容昭傍上的器修大佬,他对外大多还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鲜少开口说话,只需站到容昭身边微笑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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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商讨许久,最后也只是定下三日后由天衡阁剑子白泽带领众人前往天虚仙境。而这三日,则留给众人为仙境准备东西。

别的仙门子弟都是有自家长辈分发法宝灵符,亦或是带着出去采购。

玉衍仙门就不一样了,直到第三天,容昭才将众人召集在一起。

玉衍仙门来的大多是内门弟子,只有落秋峰是整个峰都来了。是以落秋峰的几人住在了一起,剩下的弟子们挑了三个院落住下了。

多亏了天衡阁有这么多一模一样的院子,容昭总算是清点清楚这次玉衍仙门来了多少人了。

除去落秋峰众人之外,还有三十七人,修为大多都在筑基期,少有几个也不过刚刚结丹。虽然天虚仙境宽和待人不允杀生,可这等秘境,折在里面也不算什么新奇事儿。

“所以,你们来此之前带了些什么东西?”

大部分人都说自己准备充分不劳师叔挂念,但也有几个人面露尴尬,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既然你们准备的差不多了,师叔我呢,是修剑的。要我拿什么珍贵法器我也拿不出来,灵符我也不会。那就请你们吃顿好的吧,出门,华菱城第一楼见!”

之前准备好东西的弟子兴高采烈地往外冲,只有刚才那几位呆愣在原地搞不清楚状况。

同门拉着他要走,边走还边说。

“能吃到容师叔请的饭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不,千年难得一见。快点走吧,去的迟了怕是只能站着了。这次我可要抢个好位置,风风光光地坐着吃,气不死那高傲的刘师兄!”

“这凡人的饭食有什么稀奇的?我们修士大多辟谷,五谷杂粮入肚可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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