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对着上坐的州侯以及六郡的郡伯,叶鸣筝将公仪归晨的回答一字不差的转述了一遍,其中不甚明了之处他都做了简单的解释,但都是从主观方向出发,并未添加半分个人的见解。
在他之后则是由被派去询问安阳檀渊、薄溪成阳和袁扬子明的三位教习依次汇报,根据薄溪成阳和袁扬子明的叙述,他们之所以会那么快发现试练的真正内容,是因为有公仪归晨和安阳檀渊的提醒,至于如何结束试练,也是公仪归晨最先想到的。
“试练内容有可能提前泄露的消息并没有被放出,我与其他三位教习又都是接到任务后就迅速前去询问,所以这四位学子应该没有时间提前商量好说辞,而且他们对于在试练场内的经过描述完全一致,也符合护身屏障所感知到的力量流动,据此推断,他们作弊的可能性并不大。”
听了叶鸣筝的总结,州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只是他迅速又皱起了眉,看着汇报的四位教习询问道“内容泄露之事算是调查清楚了,可这四位学子都说有两名莘蔚擅入试练场阻击学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位教习都有些迟疑,这件事若是真的,那事态就非常严重了,两名秘术师在未被发现的情况下就进入了试练场,被发现后还打算杀人灭口,若真的成功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四名学子,一个是安阳世家的遗孤,若他真的出了事,他外租南宫世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是公仪世家家主的独女,她姑母曾是圣公的近卫,为了保护圣公而牺牲,若是她出了事,不仅对公仪世家无法交代,就连圣公也免不了要过问的。
还有一个是薄溪世家的传人……
四位教习忍不住朝着坐上的弋阳郡郡伯看了一眼,若是薄溪成阳出了事,现在这场面就交代不过去。
最后一位学子虽然并不是出身于世家宗族,可他父母也都是十分有名望的浩瀚,若孩子在参加试练之时丢了性命,无论是出于何种考虑,也都没有强迫其父母默不作声的道理。
此次试练之所以一反常态由六郡共同举行其实是模仿了雍都的做法,雍都采用这种试练方式已有三年,选出的秘术师不仅各方面的能力十分均衡,而且适应能力非常强,根本无需有经验的秘术师再浪费时间来指导,直接就能单独执行任务。
这种高效的选拔人才的方法迅速传遍了十二州,各州都争相模仿。豫贡之所以等到今年就是为了做足准备以防考虑不周生出事端,可没想到筹备了两年还是有考虑不周之处,若真的有学子在试练场内丧命,那整个豫贡都会成为其他各州的笑柄。
想到这里,州侯的神色变得十分冷峻,他见没有教习答话,直接厉声逼问道“你们可调查过了。”
一位来自颍川的教习见州侯神色不爽,连忙回道“属下听到这件事后马上就去调查了,只是离试练结束已过了六日,试练场外的屏障早已打开,就算真的有人混入试练场也早就离开了。而且此次参加试练的学子甚多,试练场地又广阔,若真有人隐在其中,学子们未必会有印象。再说未受伤的学子或伤愈的学子多有已经离开及安的,想要求证是否有两名不在试练登记范围的莘蔚进入了试练场确实无从下手。”
“不过属下调查了插入石台的八支竹签都隶属于何人,除了那四名学子外还有四名早已受伤离开试练场的学子,想必打伤他们的应该就是擅入试练场的人,他们四个也都表示的确有两个身材高大的人袭击了他们,秘术都十分出众,外貌描述和穿着也都与薄溪成阳他们的描述相符,只是他们被击败的速度过快,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只当是之前未通过试练的学子再次参加,所以比其他人强一些。”
州侯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他的脸上“那岂不是一无所获?”
那名教习心中一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旁边的叶鸣筝见他有些难堪,连忙开口解围“也不能算是一无所获,至少四名学子的话得到了证实,这件事也算有了其他人证。”
来自颍川的教习连忙向叶鸣筝投去感激的目光,却并没有被理睬,他这才想起现在州侯与郡伯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这种可能被怀疑私下交流的行为确实欠妥当。
州侯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而感到满意,反而是神色更加阴郁,他最希望的结果当然是这件事不过是一场闹剧,再不济也要将事情查清让他好有个交代,可现在不但真相没有查清,更加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让他怎么能不恼火。
“既知道是汝南人,又知道名字,为何不从这里下手?”
见州侯提到了汝南,从一开始便不敢出声的汝南郡伯擦了擦额头沁出的薄汗赶忙回道“这件事叶教习向我禀报过,汝南确实有这两名教习,可现在都在外执行任务还未归来,况且两人执行的任务不同又各自都有队友,其队友并未传回两人擅自离开的消息,属下也不好因为四名学子的一面之词就将两位在职的莘蔚擅自召回询问。”
州侯见他说的有理,也就收敛了怒气继续询问道“其他人可还查到些什么?”
这时有人开口“属下倒是查到些东西。”
一时间大家都看向他,这是一位来自襄城的教习,人比较孤僻,平时不爱说话,所以和其他的教习关系也都一般。
“属下查到两个人,皆是来自汝南,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另一个身形消瘦,但也高出同龄人许多。”
听到他对于两人外貌的描述,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以为他已经找到了擅入试练场的人。州侯更是语气急促地追问道“名字可对得上?”
谁知那名教习摇了摇头答道“这两人是此次参加试练的学子,都记录在册,今年乃是第三次参加试练,所以年纪稍长,个头高些也不足为奇。”
听到这里,州侯有些不耐烦的问道“那有何要紧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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