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酝酿许久还是飘下来,气温断崖式下降,宫倚萝拢拢外衣,提议道:“有人拿对讲了没?和他们说一声,我们先回吧。”

“再等会。”宁曦定定的望着远处,轻声说。宫倚萝把小黑抱紧一点,口中嘟嘟囔囔的:“都感冒了……”话还没说完,天边轰隆响了一个炸雷,没了水泥森林掩护,比平时吓人十倍,宫倚萝猛一哆嗦,颤颤巍巍的问:“有……有人发誓了?”

玩笑归玩笑,户外确实不能久留,一行人闹哄哄的赶着羊,往营地方向走。雨有渐渐加大的趋势,宿芥拖着步子走在最后,时常回头看一眼,小宋挽起她的胳膊:“不舒服吗?”“没有。”宿芥摇摇头,没人再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哎,别这样嘛。”

宫倚萝挎着宁曦的胳膊,动作夸张的指挥着小黑转了个圈:“我觉得现在特别有气氛,那歌怎么唱来着?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民乐才女宁曦迟疑了一下:“你,你挑着担?”

“对嘛!我~牵着马!”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小宋牵着马,李束背着草篓子,感觉有被冒犯到。

“几点了?”宿芥撕开一包小饼干,和众人分了分,李束看了看手表:“五点五分。”“再不回来要黑天了。”宿芥神色微动,试探着向门帘的方向迈开一步:“要不…我去看看?”“你快别了。”宫倚萝和宁曦一人一边拽住她的胳膊,宫倚萝朝她挥挥拳头:“女孩子晚上出去容易碰见灰太狼,要去也让李束去。”

“那就让他去吧。”宁曦下午爆割三筐草,手还有点抖,围着大毛毯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不由分说就要支使李束去牵马。

站在理性的角度,宿芥其实是不担心的,她在雪山见过林霭打兔子,动作之矫健不是打打拳踢踢腿的花架子能比的。但是毫无道理的担忧一点点蚕食她的理智,什么会不会陷进草地,会不会遇到豺狼之类完全是在挑衅摄制组安全法则的想法,乱七八糟的塞进她的脑子,使她那颗从来不信狗血的心微微颤抖。

“我还是———”

“你还是什么?”

熟悉的声音语气带笑,穿过雨幕抵达众人的耳朵,迫使她把后半截话咽回肚中。林霭走在最前面,任景行牵着两匹马,看起来像黄天霸家的长工,穆瀚观怀里抱着一只看不出颜色的小羊羔,努力朝他们挥手:“小羊找到了!”

“吓死我了,怎么找了这么久?!”找羊组平安归来,宫倚萝一下又活跃起来,在帐篷里喋喋不休:“在哪找到的?其他人没事吧?——先吃饭?”

“你一条条问。”任景行接过宿芥递来的干净毛巾擦头发,斜眼看着宫倚萝:“一天到晚叭叭的。”“早找着了,路上太泥,走的慢。”林霭接过话茬:“小羊跑进灌木里挂住了,自己出不来,我们仨围着摘了半天羊毛。其他人修羊圈去了,幸好回来的时候先检查了一遍——那么大的洞,钻只羊出去绰绰有余——”他伸手比了个脸盆大小的圆:“也不知道谁踹的。”

导演很快前来安顿大家,众人围在一起感叹了半天,就聊到了录制结束之后的行程。

“我和老任明天就回去了。”宁曦冲任景行点点头:“能一块去机场。”“我得早点。”林霭算了算时间:“没法和你们一块走了,郑哥催我了。”“改天再聚。”任景行不舍得紧了紧林霭的肩膀,看向宫倚萝和穆瀚观:“你俩呢?跟组一起走?”“我俩自有安排。”宫倚萝学着任景行的样子紧了紧穆瀚观的肩膀,两个人狡诈的笑脸好像一对亲姐弟。

入夜,宿芥抱膝坐在自己房间里刷微博,摄制组已经结束了录制,出于安全考虑,把人都挪到了附近的平房里。本来她和小宋一间,宫倚萝胆子小,把小宋叫走了。

宿芥白皙的手指停在屏幕上,那是她和林霭一起拍的杂志,宿芥尴尬的点开大图,秒退,再点开,从手指缝隙间看自己的脸:“太尬了,这表情尬裂开了……”她划到下面的评论,除了日常林吹之外,还多了些:

“三分钟,朕要这个女人的资料!”

“这是哪个小姐姐啊有没有人知道啊啊啊她好好看!”

“莫名的cp感?我们云云为什么这么温柔呜呜呜羡慕了!!!”

真的吗?宿芥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刘海都遮成那样了,还好看?

杂志方已经发过声明表示是素人,不方便透露,家里那边,宿芥给父亲打了电话,经过长达十分钟的促膝长谈,成功拉住了跃跃欲试要为女进军演艺圈的宿父,并且……宿芥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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